白敏敏既非皇亲也无诰命,本是不得参加,此番也是章皇后特允,才来凑这秋猎热闹的。
“章怀玉说要射只狐狸,剥狐狸皮给我做毛毯,我瞧他那骑射水平,能射只兔子给我做围脖就不错了,也不晓得他对自个儿为何就这般没数!”白敏敏没好气道。
“你呀!”周静婉点了点她的额,“章世子哪就像你说的那般不堪了。”
白敏敏捧脸叹了口气:“反正定北王殿下和陆殿帅身手好,总是能射一大堆猎物,到时候分点给我也就行了。”
明檀没从她嘴里听过两句章怀玉的好话,也不由为其抱不平道:“你也太小瞧你未来夫君了,章世子虽瞧着玩世不恭――”
白敏敏:“实际也玩世不恭。”
明檀无言。
周静婉又接道:“章世子身手似乎还不错,去年的马球赛,虽输给了豫郡王,但也是得了二甲的。”
“二甲有什么用,有一甲珠玉在前,谁还能记得二甲呢。”她打比方道,“就说前年的科举吧,众人皆知状元郎是苏敬苏大人,可还记得榜眼是谁?”
明檀不假思索道:“榜眼是刘敏知刘大人啊。”
白敏敏:“……”
“这不是众人还都记得探花郎是舒二公子吗?有人不记得吗?你不是那般追捧舒二公子吗?”
白敏敏一时竟哑口无言。
三人正说着话,方被提及的豫郡王家的豫郡王妃也凑过来了。
豫郡王妃生性开朗活泼,虽不会舞刀弄剑,但略通骑射,见三人都穿了骑射服,便来邀她们一道去林中捕猎。
三人这会儿倒是一致,嘴上说着“不了不了”,脑袋还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然豫郡王妃十分热情:“我也不怎么会,咱们就在这附近林子转转,让人牵着骑小马驹,看能不能猎到一两只兔子山鸡,无事的。”
这围猎的确也圈了一小块地方,供女眷玩乐,里头兔子一只赛一只肥,都无需守株待兔,那兔就自个儿趴株上让她们猎了。
左右无事,豫郡王妃一人又不好去玩,三人便应下了。
南律六公主自幼习武,擅骑射,当她英姿飒爽地从林中捕了十来只猎物准备先回转搁置时,就见到前头浅林几个姑娘家让侍卫牵着小马驹笑闹着。
她勒马瞧了半晌,也是服气,一个稍微看起来像模像样点的,那箭都是往树桩上射,另有一个箭刚射出就软绵绵掉地上了,剩下两个更厉害,弓都拿不起来。
而那位美貌精致的定北王妃就是那两个弓都拿不起来的姑娘之一。
六公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忽而提弓,瞄准,一箭破风,直直将散步的兔子钉死在地上,而后挺着小胸脯,优哉游哉地骑着马往前,扬着下巴,自傲中带着几分不屑道:“你们大显的姑娘骑射都这么差劲吗?要不要我教教你们?”
几人都用一种敬而远之的目光看着她。
“小兔子那般可爱,六公主未免也太凶残了些!”
“就是。”
“都见血了!”
“太可怜了,我们好生安葬了它吧。”
本还等着几人艳羡敬佩求教的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