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毫不犹豫地牺牲了一个宋武。
“他得罪的是太太,到我跟前赔罪,有什么用?”宴朝挪动身下的椅子,随手从后面的架子上抽了本书出来,慢慢翻动起来,显然心思根本不在宋家这边。
宋景也只能忍受了。
他好脾气地笑了笑,说:“宴太太人在国外,我总不能千里迢迢带着宋武去国外请罪吧?更何况……”宋景顿了下,接着说:“宴总是宴家的当家人,不管怎么样,应该先获得宴总的原谅才对。”
宴朝头也不抬,淡淡道:“我做不了主。”
宋景顿了顿:“您说什么?”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宴朝竟然说自己做不了主?
那谁能做主?
顾雪仪吗?
宋景想也不想,就将其归为了宴朝的托词。
“那宴总的意思……要怎么样,才肯和宋家握手言和呢?”这句话一出,宋家就差不多处在弱势的位置上了。但宋景看得很清楚,该低头时则低头,没什么大不了。
宴朝合上了手里的书。
宋景看见他的动作,心底松了口气。果然这一招是有用的,现在要提条件了吧?他们之间,切实的利益才是最有用的,宋武只是个凑数的。
宴朝:“那得宋成德跪在这里才行。”
他这才分了点目光给宋武:“他算什么东西?”
宋武顿时倍觉欺辱,脸色大变,他踉跄着就要爬起来:“宴朝你……”
宋景也脸色难看,但他理智尚在,他一手按住了宋武,不准宋武再动,然后才开了口:“宴总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
宴朝略作回忆:“……这是第一次吗?”
宋景噎住了。
是,也是。
宴氏和宋氏干起仗,欺人太甚,也不是第一次了。
宋景深吸了一口气:“那就是没有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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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朝又扫了一眼被死死按住的宋武。
宋武憎恶地瞪着他。
宋武也就是这时候才意识到,宋家的私生子很多,每个人都享有继承权,但同样的,每个人也随时都要为家族做出贡献。现在他在宋景的手中,就仿佛货物一样。
宴朝还是口吻冷淡:“我做不了主。”
但他的目光落在宋武身上,却让宋武生生打了个哆嗦。
难不成宴总还想说自己是个妻管严吗?
“告辞。”宋景憋了口气,这才一提宋武,快步出去了。
宴朝的目光冷了冷,但很快就又缓和了下来。
他的确做不了顾雪仪的主。
他也不会想要去替她做主。
宴朝把那本书的书边揪得卷了卷,然后他突然看向门外的秘书,问:“行程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