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朝像是个大丫鬟似的。
“……好了。”宴朝说。
顾雪仪点了下头,顺手扯过一条发带,将头发束起,然后进入了浴室洗漱。
等她洗漱出来,宴朝也已经一丝不苟地穿好西装了。
“宴文柏在外面等吗?”顾雪仪说着,就往门的方向走。
“嗯,你先喝水。”宴朝说。
顾雪仪的步子顿了顿,一时间又有点新奇了。
还从来没人管过她喝不喝水。
不过对于别人的好意,她从来都是接受得很好的。
顾雪仪返身走了回去,宴朝指了指桌上的水杯,顾雪仪顺势端起来,托在掌中,抿一口。
不烫也不凉,温度刚刚好。p水沾湿了唇瓣。
顾雪仪抬眸问:“宴总喝过水了吗?”
宴朝不自觉地盯住了她一张一合的唇。
好像有某个地方跟着变得焦灼了起来。
宴朝面色不改地应声:“嗯,喝过了。”
顾雪仪放下水杯:“那走吧。”
宴朝这才跟在了她的身后。
门一开。
顾雪仪就看见了杵在门口的宴文柏,他傻傻呆呆的,仿佛化成了一根石柱。
“站这儿干什么?吃过饭了吗?”顾雪仪问。
她的声音一下唤醒了宴文柏,宴文柏的表情这才没那么僵硬了。
“还没。”本能地说完,宴文柏才想起来自己在飞机上吃过了飞机餐。
顾雪仪总是会这样关心他们,他的回答都快成刻入骨子里一般的熟悉了。
一行人下了楼,哈迪斯已经在餐厅等了。
没一会儿,宴文宏也下楼了。
宴文宏和宴文柏对视一眼,就飞快地挪开了目光。
但话还是要说的。
“宴文宏拿奖了吗?”
“拿了。”顾雪仪抿唇笑了下:“不过还有一个竞赛,现在还没出结果。”
“哦。”宴文柏也是头一回说这样恶心人的话,他从喉咙里干巴巴地挤出来说:“我是来给宴文宏加油的。”
宴文宏差点绷不住脸上乖巧的表情。
宴文柏疯了?
还是他疯了?
宴文宏猛地扭头看向了宴文柏。
当着顾雪仪的面,连宴朝都坐在一旁,宴文柏回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宴文宏反倒往后退了退,目光闪了闪,躲开了宴文柏。
在十八岁以前,他拼了命也想得到别人对他的好。但当别人真正对他好的时候,宴文宏又反而有点无所适从了。
就像是吃惯了糖纸里裹住的苦芯,再拿到又一颗糖的时候,会有本能的躲避。
宴文宏垂下头,盯住了面前的食物,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