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还不够。
她对他,还仅仅只是停留在欣赏层面。
“所以太太是准备,回国后就立刻和我离婚,离开宴家吗?”宴朝问:“宋家呢?哈迪斯呢?前几天太太还和我说起来哈迪斯另有图谋,今天又在船上看见了君语社的标志。这些……太太都不管了吗?”
“这些本不该由太太来管,太太放手也正常。但我却忧心宋家怀恨在心,算计太太。”
“我与宴氏结下的善缘,不够在离婚后,也让宴氏护一护我吗?”顾雪仪歪头问。
“那又怎么一样?宴太太的名头,能免去太多麻烦了。”
“但我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宴太太。”
宴朝心道。
怎么不能?
最好是一辈子,长长久久的一辈子。
“不过君语社的确是个麻烦,石华也死得莫名其妙……但他们都不足为惧。”顾雪仪说起这些事,倒是兴致勃勃的。
她伸手捧起桌上的水杯,仰头饮了一口,润了下唇舌,然后才又说:“所以我一早想好了,与宴总再合作最后一次,彻底扫清这些麻烦。宋家也好,哈迪斯也好,今天见到的那位头戴梅花帽子的龙小姐也好……都扫个干干净净。施之以雷霆手段,自然能起到一定的震慑效果。来日再有人听见我的名字,也该知道退避了……”
宴朝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但这才是顾雪仪。
她聪明,
所以会为自己想好一切退路,而不是莽莽撞撞地做出决定。
宴朝按下了浮动的心绪。
可要说她聪明利己,却又不是这样。
她处理这些东西,又从不嫌弃麻烦,好像天生肩负着某种责任感,并且从不为此感觉到疲累。
“那太太从今天起就要疏远我了吗?”宴朝又问。
“我做一件事,从来要做好它。既然现在还顶着宴太太的名头,我就不会刻意疏远宴总。”
他还应该感激,顾雪仪的责任感太过于强烈。
宴朝心道,没办法在今天将关系变得更亲密,那至少要尝到一点别的甜头吧。
宴朝说:“不是宴总,是宴朝。”
“嗯?”
“太太过于客气,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顾雪仪迟疑一下,应了声。
宴朝轻轻松了口气。
今天倒也不算做白工,至少将那些藏在纸面之下的东西,都捅到台面上了。
他之后再对她做什么,她也会明白,他是对着这个顾雪仪做的,而不是对着以前的顾雪仪。
或许他还应当高兴一些……
从她的种种反应来看,她过去都是不通情爱的。
她没有喜欢过的人。
宴朝心底反倒又重燃起了熊熊火焰。
在这样的时刻,他张嘴说“喜欢”,未免显得单薄。
宴朝嘴角翘起,微微笑着说:“太太这样聪明,我请太太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看一件事……看太太能不能看得明白通透。”
顾雪仪目光又闪了闪,来了点兴致。
她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