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从哪里找来的这样的女人?”老马洛里忍不住感叹。
龙珍咬了咬唇,心底嫉妒如山火绵延不绝。
但她也不得不说:“不管怎么挑衅她,她都始终冷静……”
那个女人不冷不热、不急不缓的模样,真像是另一个宴朝。
可宴朝让人仰慕,她就让人嫉妒憎恶了。
“只有什么能让她生气呢?那只羊是华国的……真稀奇,她会为了一头羊生气?”黑桃男人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语气都轻快了许多,充满了兴味。
龙珍说:“华国人就这么奇怪。别人拿它们的节日去申遗,他们都会暴跳如雷。他们将华国的一切东西,都视作他们自己的东西一样。拿走华国的东西,就好像要夺走他们的命……”
龙珍嗤之以鼻。
“他们不去操心自己穷不穷,倒来操心这些东西。操心完,他们的国家会给他们发奖吗?发奖有钱吗?”
“所以啊,真可惜。”黑桃男人说:“她能适应一切陌生的东西,冷静、聪明,很会投资,功夫也很厉害。如果她来做红杏的负责人,一定没有人能难倒她……她简直像个天生的将军。偏偏她对华国太看重了……”
龙珍听到这里才松了口气。
她就怕黑桃男人对顾雪仪另眼相看。
既然这么说的话……
“所以她一定得死。”龙珍说:“她太看重华国的东西,她能下手对付石华,就很可能下手对付我们。”
“她有什么弱点呢?”老马洛里问。
龙珍突地笑了:“有啊。……她不会水。”
一时间,没有人再开口。
但龙珍的心情却修复了不少。
而另一头,宴朝也在低声和顾雪仪交谈。
他一手揽住了顾雪仪的肩,几乎紧紧贴到她的身上,他俯首和她说话,声音也贴得极近。
或许是不希望被别人听见吧?
顾雪仪按下心底的怪异感,认真地听着他说话。
“太太刚才怎么敢突然举枪?”
“因为有你。”
宴朝一顿,胸中仿佛被人突然塞入了一个糖罐子。
顾雪仪解释道:“踏上游轮那一刻起,我就重新认识到了,宴总在这艘船上的地位……”
所有人都得配合他说华国话……
在处理完宝鑫这个最后的毒瘤之后,宴朝的权势地位,显然已经到达了一个,这些人不得不畏惧的地步。
“宴总是我的合作伙伴,我相信宴总会好好护住我的后背。”顾雪仪说。
宴朝听完,却忍不住叹气。
她还不如不解释。
后面这段话显得理智又冰冷。
而单单“因为有你”四个字,倒是足够他捂在胸中,悄然快乐很久了。
“弱者,人恒欺之。不能指望他们有良心发现。那就干干脆脆,让他们看清楚我拥有的力量。”顾雪仪说着,顿了下脚步:“那是潜艇吗?”--
宴朝应声:“是,太太很强。”
一路走过,那些人不仅仅再是敬畏宴朝了,他们同样敬畏顾雪仪。
有本事的人,总是叫人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