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朝眸光一动,一下就明白了顾雪仪的意思。
但心底还是忍不住泛着酸。
而且是源源不断的酸。
他知道顾雪仪是想要弄清楚,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但她现在要去见的人,是盛煦的大哥,是她的前夫……
宴朝叫住小沙弥:“有佛经吗?”
小沙弥步子一顿:“啊?您要……您要看佛经吗?”
宴朝:“嗯。”
小沙弥翻了一卷给他,然后才引着顾雪仪走了。
宴朝将佛经扣在手中,翻开一页。
平心静气免杀生……
顾雪仪来到了后殿。
“那就是了。”小沙弥说。
木鱼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顾雪仪转头看过去,只见那里坐着一个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穿着袈裟,剃了头,面容肃穆,但依旧能看出几分英俊的味道。
只是却和顾雪仪记忆中的长相并不太相似。
“盛长治?”顾雪仪出声。
男人抬起了头,惊讶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的俗家名字了。”
顾雪仪和对方目光相接,对视了好几眼。
男人突然顿了下,像是被拉扯出了什么记忆:“……顾雪仪?”
顾雪仪点了下头:“原来还记得我。”
“不,不是记得。”男人突然起身,说:“你等等。”
男人转身离开了一会儿,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样东西。
是一卷画。
画明显经过防腐处理,但上面还是出现了一种年代久远的黄色。
男人铺开画,指着说:“是您对吧?”
画里的年轻女人梳着流云髻,眉眼如画,身着宽袖大衫,坐在亭中,手捏杯盏。
其余人在她跟前,躬身俯首。
顾雪仪有点惊奇。
一种熟悉的感觉,穿越时空扑面而来。
画里的人是她。
“你不是盛长治。”顾雪仪笃定地道。
盛煦撒了谎。
男人羞愧道:“您说的是很早以前那位盛长治吧?我一早就知道,我的名字,和盛家的一位老祖宗同名。不过我比他差远了。”
顾雪仪心下有点失望。
男人不是穿越来的。
自然也就无法从他的身上找到有用的信息了。
“画是谁画的?”顾雪仪转声问。
“也是盛家的一位祖先画的,容我仔细想一想……是,是叫盛长林。他画的,哦对,还留下了一段话,记入了族规。”
“盛长林……”顾雪仪稍作回想:“是当时盛家排第四的嫡子,年纪轻轻便官拜四品,当年中状元的时候,十里长街都是要给他送花的年轻女子。”
男人点头道:“正是,正是!这段在盛家的历史中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