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繁音自己不点破,说明她根本不想点破。
宋时遇慢慢地说:“其实,就这样将错就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厉明月抬眼,目光如电地扫了一下宋时遇。
“……反正,现在的厉宵行已经爱上了纪欣欣,不是吗?”宋时遇问道,“与其将这层窗户纸戳破、令情况变成一团乱麻,不如就保持着现在这样和谐的现状,你觉得呢?”
“――觉得个屁!”又一个人暴怒地加入了对话,“凭什么纪欣欣可以踩着她姐姐去获得不属于她的东西?你们知道纪繁音从前怂得跟个包子一样的时候,被纪欣欣打压成≈nj;了什么样吗?不该纪欣欣得的东西,一个钢g都不能给她!”
厉明月头疼地看向程琳:“你怎么也跟出来了。”
“让让。”程琳背后又有人不耐烦地说,“你们跟葫芦娃一样一走就是一串,我又不是瞎子。”
跟在程琳后面出来的人是白昼。
白昼直接把侧门关上:“我后面应该没人再来了。”
几个知情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谁也没率先开≈nj;口。
宋时遇低下头去看文件,厉明月做了个手势让自己的助理去旁边望风,而白昼和程琳对视一眼、像是达成≈nj;了某种默契。
“不管你们怎么决定,我是一定会说的。”程琳抱着手臂高傲地说,“我忍了这么多年,今天不想忍了。我一定会告诉厉宵行他眼瞎认错了人,至于他之后要不要继续吃巧克力味的屎,那和我没关系,他自己选。”
白昼看了看程琳。
“干嘛?”程琳没好气地问。
白昼比她更气:“纪繁音怎么不管你说脏话?”
程琳:“??”
“算了,那肯定是因为你没我重要。”白昼立刻给自己找好了理≈nj;由,他转向厉明月,“反正我已经知道了,你们怎么决定都没用,难道还能堵住我的嘴?”
宋时遇沉吟片刻:“你们大可以愤慨,但我有一个问题。你们难道觉得纪繁音自己不知道她被冒名顶替了吗?”
“……”
宋时遇趁胜追击:“就连纪繁音自己都不在乎,你们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
白昼又有点犹豫了。
他这么一想,就觉得纪繁音确实是不在乎的。
厉宵行显然是纪繁音的客户,她不爱和客户产生≈nj;任何工作时间外的交集,或许也一点都不想当厉宵行的白月光。
“――那又怎么样!”程琳的反应却截然相反,“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知道有人做了不道德的事,就算和我的利益不相干,我也要揭露出来!纪繁音她如果要算账,就让她冲着我来好了!”
她说完,气呼呼地拉开≈nj;侧门回了宴会厅里。
厉明月把两份档案从宋时遇手里取回来交给助理,快步追上了程琳。
――就算要告诉厉宵行,也不能在最糟糕的场合、最糟糕的时间说出来!
厅内的订婚仪式刚刚进≈nj;行完交换订婚戒指这一步,司仪让大家给点掌声送新人下场去更换衣服。
程琳走得飞快,她直奔台下去拦那两个人,被一群保安警惕地围住了。
“程琳?”纪欣欣惊讶地问,“有什么事吗?――你们不用这样,她是我认识的人。”
程琳睨了纪欣欣一眼,冷笑:“纪欣欣,我忍你这幅天真烂漫白莲花的样子很久了。今天老娘就想当面问问你,你既然对厉宵行是那么重要的人,你还记得自己那时候对他说过什么吗?”
纪欣欣愣了一下,又像是被吼得有点委屈:“小时候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我只是看到隔壁的大哥哥没精打采,就想办法给他加油打气而已。”
“哦,那我倒是意外地记得很清楚。”程琳打开≈nj;手机找了找,清清嗓子照念,“――我对一个人说过‘就算你脊椎严重受损到现代医学无≈nj;法恢复的地步,我也会努力学习、找到让你重新站起来的方法’,不知道那个人现在还好吗?”
纪欣欣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程琳一翻手直接把屏幕亮到了厉宵行的面前:“你看好了大傻逼!这是纪繁音的日记,不是纪欣欣的。你他妈难道就没想过,纪欣欣这白莲花如果是生病住院,她能天天跑到你那边来嘘寒问暖?”
“程琳,是谁让你这样干的?”纪欣欣又气又急,“你怎么能胡编乱造出这样的事情、在对我而言这么重要的日子里……”
“……还有别的吗?”厉宵行低声问。
程琳翻白眼:“有啊,我有一整个网盘,厉先生≈nj;给个公司邮箱我打包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