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修宁把人搂在怀里,掌心的鲜血已经殷透白色的纱布。
雨缠缠绵绵的下了一早上,被封在屋子里的二人无处可去,秦修宁换了药,心不在焉地侧卧在茶榻上看书,而高璟昀在书案后写写画画。
看累了,秦修宁放下书,抬头正对上高璟昀的眼眸。他合上书朝他走过去,高璟昀也把笔放回笔架上。
“画了什么?”
“你自己看。”
带着好奇和疑虑秦修宁走过去,低头一看眼冒金星嗡地一下。
一个身披红纱的男子斜卧在榻上,俊美的肌体若隐若现,胸肌沟壑起伏,两点曝露在外,下身最关键的地方盖着一本书,书上还歪歪扭扭地写着《天工开物》。
秦修宁看看那画,又看看高璟昀,后者正脸不红心不跳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敢问这位公子你天天都看点什么书啊。”
“就这本啊。”
高璟昀用下巴朝那个位置点了点。“巧夺天工,非凡人之物。”
。。。。。。
秦修宁都气笑了,他第一次知道天工开物是这么解释的。他拧了下正在嬉笑的高璟昀耳垂,“堂堂。。。。。。公子,你看看你这字。”
他记得他曾瞥见过他在折子上的朱砂批文,也没这么难看啊,这失忆怎么连字也跟着退回到七年之前了么?
高璟昀轻巧一矮身从怀里钻了出来,“小时候别人上学堂,我都在捉虫子,要不你教我?”
这样一说,秦修宁脸上也挂了几分赧然,因为他的字也不怎么好看。小时候在国子监除了睡觉就是玩,让他练字简直要他命。他爹看他也不是那块料也就不再强求了,于是别人来练字的时间他都用来练剑了。
“那我比你肯定强一些。”
他不肯服输,唇角勾起,颇有信心地拿起笔,刷刷刷地写了一副方子,胸有成竹地递给高璟昀看。高璟昀把那幅字拿远又贴近,甚至颠倒过来也看不懂写了什么。
“你是又跟达娃新学了画什么独龙神符么?”
相视一眼,两人随后同时大笑起来。
“反正也出不去,不如咱们一起习字吧。”
秦修宁拿起案头上的一本字帖道。
高璟昀欣然点头。
只要跟他在一起,做什么他都乐意。
午后,雨打窗棂,淅淅沥沥,散落满地的宣纸微微飘动,凉凉雨丝打湿了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地洇晕成一只只小蝌蚪顽皮游动。
呼吸声和着雨滴,令书房更显静谧。
方才两人较着劲写了不知多少,写了多久。这场打发时间的无聊比试最后以两人纷纷支撑不住困意而仓促结束,竟东倒西歪地一起伏在书案上睡着了。
雨渐停,秦修宁慢慢睁眼,看见面前不知怎么把墨写到脸上去的小狐狸睡得正酣。
一只手臂被他压得酸麻,他只好慢慢抬起另一只,用指腹轻轻拭去那冰凉鼻尖上的一点墨迹。
忽然,一只不起眼的鸽子悄然落在窗边。他望了它一眼,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抽出手臂,卸下它绑在脚上的信。他找出刚才混迹其中的一幅字,将龙飞凤舞的一段撕下来替换了上去。
陆思安认得他的字。
他低头看向他的手掌,鲜红的裂痕狰狞着从白色的纱布下钻出来,几乎蔓延至手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只剩两日,他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到这一幕了,宝宝们可以去我微博(同名)看他俩的图图,对眼睛很好的!!
(我看评论区有人问道的银子、伤疤后面都会解释到的,快了,已经接近尾声了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