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够及时肃清所有海盗与倭寇,便又是一场持久战,岂不是要白耗许多银钱?
凡此种种,先帝顾虑诸多。
最终,便是定下了这么个海禁的法子,引为最佳。
经年下来,这闽海一带的海禁,倒是成了大胤的一项基本国策。
而就在李元珩陷入那些往事的记忆与暗忖间,这苏姓商人则又是禁不住叹气:
“想当年,有海家在,咱们这些想走对外贸易的,都可以畅通无阻。
走的也是皇商上呈朝廷的明路,那个时候的日子,可比现如今好过多了!
既无需担惊受怕,利润还比现如今多,也不必受那些走私贩子和海盗们的盘剥、接受他们那些极其苛刻、又极其不平等的条件。
多好?!
哪里像现在……
唉。”
这苏姓商人,也是年近四十的人了,自年少时,就跟随父辈往来闽海经商。
曾经亲眼见识过,当年有海家主持沿海贸易时的繁荣,真切感受到那个时候的日子过得是有多富足。
对比现如今的日子,那可真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哟。
二人这边厢,正有一搭、每一搭聊着昔日闽海的大皇商海家,一直跟着邱华、小许子、碧桃几人,侍立在不远处的小安子,在听得这苏姓商人提到这海家之时,他的眸光便是一闪,旋即,飞速垂下头去……
无人察觉到小安子的异样。
而苏姓商人与李元珩之间的对话,仍在继续。
聊着聊着,这苏姓商人不由有些意兴阑珊。
这话题不能够再聊下去了。
越聊,就越觉得,如今这日子,实在苦逼。
苏姓商人摆了摆手道:
“唉,罢了!罢了!我跟你这小老弟抱怨这些个做甚?
眼下情况虽不如前,但咱们这生意,好歹也好支撑着、继续做下去不是?
毕竟,这一大家子老老小小,还都指着这个吃饭呢。”
闻言,李元珩自是顺着他的话头,笑着附和:
“苏兄说的是!”
这苏姓商人闻言,却是又摆了摆手:
“哎哎,我说木老弟,你也莫唤我苏兄了。
没得生分!
我名唤苏友金。
你直接唤我的名儿就成!
你若是不嫌弃,等到了闽海,咱们就结伴同行吧。
反正,咱们去闽海,都是指着去那海外贸易的生意去的。
我看你是头一次去吧?
这头一次去,没有点门路也是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