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穷无尽的千彩混沌。
混沌如灵雾,灵雾之中可见无数沌兽。
有沌兽生长着人类的脑袋,却有着不合常理的大嘴巴。
那大嘴巴,由一层薄薄的青皮包裹;尖锐弯长得像是野兽一般的牙齿,穿破青皮露出,指向墨邪……
有沌兽没有生灵的形体,而是不断地从混沌之中伸出恐怖的冲击力。
那些冲击力,不断地剥取时间长河。
当墨邪打算利用时间规则,倒退时间之时;这些冲击力便会攻击时间规则,防止墨邪倒退时间……
还有沌兽的身上,结着一颗又一颗奇异的“果子”。
若是细细观察,便可发现,那些“果子”是沌兽身上的血瘤。
血瘤被混沌侵蚀,漫出异烟。
伴随着异烟漏出的,还有血瘤之中的血水。
血水如因风飘起的薄绸。
那些薄绸才是沌兽的本体,“薄绸”偷食时间长河。
“薄绸”仿佛蚯蚓在吸食腐烂生物。
时间长河逐渐消退。
淡淡的荒唐令法微光,浮在时间长河之中,也一同被沌兽吞食……
嗞嗞嗞……
墨邪的耳边,不断传来细微的低语。
那些低语,直接穿过时间长河,来到墨邪身边。
那些低语,是令法被吞噬时发出的声音。
像是令法在悲痛地低喃。
墨邪与令法相通,令法的悲痛,引起了他自身的悲痛。
他高大的神躯,出现了细细弯弯的裂缝。
墨邪仿佛要被撕碎!
正在这里,墨邪耳边又传来了另一类声音——
无数人或兽的嘶吼,源源不断地传来。
这些嘶吼声中,有诞生者的啼哭,有死亡者的悲惨。
生灵被创生、被湮灭时发出的恸哭,混杂在一起,同样穿过时间长河,冲击着墨邪的神躯。
这一类声音,穿过墨邪的神躯,侵蚀着墨邪的意识。
从这些复杂的声音之中,墨邪听到了一个比较特殊、比较清晰的声音:
“你是凡灵之子,是创生之下的异端;你贪于人灵的俗念,以神之灵态,附于卑微的人类肉躯!神灵之躯,安可有如你这般,仿弱小人类而造?你是异端的神帝,无德与我站在同一个高度之上!”
那声音,从生灭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