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阁老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心里快速地回顾,罗雪娘究竟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瞒住真实身份,在京城上下活动了这许多年。
“齐王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回身,凌厉眼神杀向成翔。
“前年冬天吧……他派了几个暗探去北疆,打探罗雪娘的下落……”
赵阁老停住脚步,又问道:
“你如何确定,罗雪娘就是许侍郎的孙女儿?我记得他那个儿媳,李家大娘子,在去北疆的路上就小产了的……”
成翔嗨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本来也不知道啊,但是罗雪娘长到十几岁后,与那李大娘子容貌简直是一模一样啊,鲜花一般的美人儿,错不了,她绝对是李娘子亲生的,不过对外面说是抱养的,遮人耳目罢了!”
赵阁老半晌不做声,罗雪娘是许侍郎的孙女儿,好手段!竟然掩盖身份,潜伏到京城这些年!
莫不是许侍郎预先埋下的局?陇上许氏后人,有这等心机与谋算,不算什么。
赵启坤突然想起太后莫名其妙的重病,以及罗雪娘给太后施刀,开的滋补药方,背上一阵冷汗。
太后薨逝,恐怕与罗雪娘,不,许雪娘脱不开干系。
赵启坤心内惊惧,面上却不动声色,对成翔说:
“你好生呆着,我过一两天就让人把你弄出去,放心吧!”
说完起身出去,对点头哈腰的狱卒低声说了句什么。
过了片刻,狱卒端了一托盘丰盛的酒菜来,谄媚地笑着说:
“成将军,阁老吩咐了,你这一路上怕是睡不好吃不好,让小的给您准备了些酒菜,您慢慢用!缺什么要什么,只管喊小的便是。”
成翔哼一声,习惯性地伸手去怀里摸赏银,手一顿,摸到怀中空空,才想起自己现在诏狱呢,身无分文。
摆摆手对那狱卒道:“下去吧,赏银且欠着,等老子出去,再补给你!”
那狱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躬身退了出去。
成翔瞥到那人脸色,举起箸筷,刚夹了一块肉往嘴里送,心中生起疑窦,迟疑着放下。
墙角有几只老鼠,一会儿从墙洞钻出来一只,唧唧啾啾的,有大胆的,还往成翔这边溜达几步,才又钻回去。
成翔扔了些吃的在地上,静静等候着。
不一会儿,老鼠闻到吃食香味,一个接一个钻出洞口,唧唧叫着,吃起来。
成翔靠在稻草堆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几只老鼠。
果然,过了不到半刻钟,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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