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赵启坤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迸发出希望来,急急对雪娘说:
“齐王待你,如此情深义厚,不惜破坏我多年经营筹划,也要闯进私牢去救你,你该不会将此等密事禀告于宣元帝那个老贼吧?”
罗雪娘看样子似乎知道这件事已久,既然能一直瞒着,自然是有心相护于肖元起。
果然,雪娘摇摇头道:“肖元起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不会害他。”
赵启坤哈哈哈大笑起来,“既然如此,你唤洛子清进来吧!、”
雪娘打开门,洛子清一脸惊疑地走进来,肖元起竟然是赵启坤的儿子?
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脑袋实在有点晕。
对着赵启坤,只能做出一脸威慑模样,背着手对他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来。”
赵启坤哼一声才道:“蠢货,从你祖父到你,洛家满门对宣元帝忠心耿耿,可知道,二十年来,你们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洛子清无动于衷,沉声说:“君臣相协,又有哪个臣子,不是皇上手里的棋子?”
赵启坤哈哈大笑,良久才道:“你这竖子,倒是想得明白。确实,天下臣子,又有哪个不是棋子,皇上……嘿嘿”
他想着宣元帝这二十年来,又何尝不是他与太后手里的棋子,只是如今自己一败涂地,又有何颜面去吹嘘此事?
更何况,赵启坤还要在临死前,挑起洛子清对宣元帝的仇恨。
他喘口气,继续说:
“确实,大家都是棋子,不过,老侯爷怎么死的,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洛子清闻听此话,心中一凛,上前两步,厉声问道:“你知道什么?”
赵启坤摇摇头,一副猫戏老鼠般的自得神情,漫不经心地问:
“你们可知,当年成王为何让我炮制粮草案,除去许家?”
他也不等二人发问,一口气说道:
“成王心机深沉,利用粮草案,一箭双雕,当年匈奴在北疆举事,来势汹汹,裴将军,就是那景王的大舅子,领兵抵抗,成王让我劫了粮草,又与匈奴勾连,在北疆灭了裴将军,再将粮草贪污案栽赃给许侍郎,如此便除去了景王两支有力臂膀。”
“之后,成王让我在北疆军中物色人选,培植势力,当时我选中了成翔和你祖父,可惜啊,最终我忌惮成翔的鲁莽武力,看中你祖父懵懂纯真,将他一路扶植成了大将军。”
赵启坤陷入回忆之中,脸上甚至浮出一丝得意与留恋,想必二十年前,正是他春风得意志得意满之时吧。
一切刚刚拉开序幕,宏图大业,历历在望。
“你以为你祖父真是天降大将军?一个泥腿子而已!还自以为兵法神妙,所向披靡呢哈哈哈……”
洛子清脸色乌青,眼底血红,双拳紧握,从额头到脖颈,眼见着青筋爆起。
祖父已经去世,他怎敢如此诋毁!
赵启坤一脸得意加嘲讽,洛子清拳头捏得嘎嘎作响。
“也不想想,裴将军是武将世家出身,英明神武,在北疆却处处受挫,你祖父十年间,从百夫长到千夫长,再到参将刺史,大将军,一路像扶摇直上。打仗就那么容易?粮草医药军需武器,还有他身边的谋士,手底下的将领,那都是我赵启坤的功劳!没有我鼎力支持,他能那么顺利,一举击退匈奴?”
当年成王手里没有兵权,太后便指使赵启坤在北疆选几个人扶植。
赵启坤能选中洛将军,皆是看中他出身乡野,大字不识几个,更不懂得朝堂诡谲,争储夺位之险恶。
关键时刻,伪造圣旨召他领兵进京,果然成事。
洛子清再也忍耐不住,几步上前,五指伸开像鹰爪一般扣住赵启坤喉咙,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