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祖父,洛子清声音发颤。
“当然,若是皇上执意不肯说出真相,微臣也可拥立齐王登基……”
宣元帝猛烈咳嗽起来,一时差点背过去。
好一会儿平息下来,心知大势已去,自己做了一辈子的局,谁知道最终却被洛子清这只黄雀给咬了。
他说会拥立太子登基,能信吗?……到如今,不信又能怎样?
宣元帝咬着牙说:
“许李两家冤案,是太后与赵启坤所为,当年朕还只是没有半点权势的成王,只能听之任之。许侍郎支持景王和裴将军,非要严查粮草贪污倒卖案,赵启坤扣下北疆军的粮草,与匈奴勾结,是为了暗害裴将军,岂能容许侍郎揭底碍事?李家江南首富,赵启坤和太后贪图他家财富,也恐怕李家会成为景王后盾,这两件案子朕确实不是主谋……”
他浑浊的双眼看着洛子清二人,满眼的不甘心。
“至于你祖父,确实是我命人所为,他把持兵权太过死板,朕的人竟然都安插不进去,你们洛家究竟想干什么?拥兵自立吗?你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雪娘在旁边,已是泪眼盈眶。
许李两家上百口人性命,沉积二十余年的冤案,祖父与娘亲冤死,父亲远赴匈奴为俘虏……这一切虽不是宣元帝所为,却因他而起,如今他只轻飘飘地一句:不是主谋,便想揭过去。
“你先回去吧……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置便好。”
洛子清很想伸手,擦去雪娘脸上的泪水,动了动手腕,最终还是缩回去,柔声劝她先走。
后面的事情,他来做就好。
雪娘却摇了摇头。
“洛子清,我不需要你把我护在身后,许李两家的仇,我要亲手了断。”
她对着宣元帝说:“你说得对,你不是主谋,可最大得利者却是你,去地下向我许李两族一百多人谢罪吧!”
雪娘左右相顾,想找合适的兵器。
洛子清轻叹一口气,从旁边案几上端起一个碗。
“这里面是水银,喝下去身体症状和丹药中毒如出一致,太医来检验也不会有疑义。”
雪娘接过碗,坚定地上前一步,洛子清伸手掐住宣元帝下颚,让他张开嘴,两人合作,把小半碗水银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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