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虑,我是铁了心的,我女儿非嫁进城不可。”王村长很决绝。
“那要是廷梅愿意呢?”山椿又问,想打暗渡陈仓的主意。
“那不可能,我老婆说了,要是她不嫁个城市户口的,就不认她这个女儿。那天为和她赌气吵架,她妈差点吞了药了。”王村长说起这事,也是无奈地摇头。
“吞药?”山椿惊了一跳。
“耗子药。”王村长平淡地说。
“哦,那可是要闹出人命的哟。”山椿震惊了。
“所以廷梅不敢闹了,赌气去了她外婆家。去散散心也好。”王村长说这话时面无表情。
“唉,这都是一个农字闹的。”和王村长分手后,山椿叹气。
本想着为张竹打探消息,本想着做做王村长的工作,可一切理由在这个城市户口面前都苍白无力;一切劝说,一切抗争,在耗子药面前都得败下阵来。山椿无奈的摇着头。
中秋节,虽然没有放假的规定,但乡里默许大家回家一天,
山椿家太远,又没车,就没回家,跑到樊韵家过了节。
“走,老樊,我们去画梁村看看龙妈。“吃过午饭,山椿对樊韵说。
“哦,好的。”二人下山,向画梁村而去。
“你娃有啥子打算?“山椿问。
“什么打算?”樊韵不明白山椿指的什么。
“你这家乡,山高沟深,你又住在坡上,自然条件很差哟。打算在这里呆一辈子?”山椿看着周围高高的山,壁陡的岩和脚下的羊肠小道。
“现在还没有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樊韵心里有着万千想法,却都还不明了。
“有什么原因吧。”山椿想,他不是那种胸无志向的人啊。
“没有啊,就是想再等等看。”樊韵平淡地说,也不知说的是等什么。
“如果想出去呢,这里全乡兴起了外出打工潮,就随他们去吧。”山椿一直鼓励着青年们放飞青春,到外面去闯一闯,这樊韵当初也是热血一腔,可现在一点那走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算了,还是再等等。”樊韵还是重复着那句话。
“哦,如果实在不想出去呢,也应该找个事来做,不要猫在这山上了。不过,你也不是能猫得住的人,看你十天有八天都在乡上转,也不知你在干什么。”山椿一直没明白樊韵老是上街老是在乡政府灯晃什么,那天吴卉说的这樊韵和郑君的事儿,到是让山椿还没看明白。吴卉当时就不看好,山椿也觉得这郑君心高气傲,应该看不上这樊韵吧。
“没干什么啊。”樊韵的辨解很没说服力。
“那不可能天天瞎转悠哈。”山椿逼了一句。
“嘿嘿,有事儿才上街。”樊韵说得言不由衷。
“那就找个事来做吧。”山椿说。
“有什么事儿可做?我可做不了体力活儿。”樊韵这家伙高中毕业回家,到是从来不干体力活,不参加农业生产的,家里那点地,有爸妈侍弄,他到是清闲。
“听说最近乡里要成立乡文化站,要一个站长。”山椿抛出了这个消息。
“真的?”樊韵眼睛放光。
“真的,节前文件才发下来。可能领导们转来上班就要讨论这件事。”山椿也是从办公室刘姐那儿看到的,文件下来时,乡领导们都回家了。
“你怎么知道的?”樊韵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