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碰见俩闷葫芦。”男人嘴里嘟囔了一句,瞅着韩峻问了一句:“右腿的衣服撩开给我瞧瞧。”
韩峻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右腿有伤。”
按道理讲,自打两人进了悬壶堂的门就没再动过,这郎中又是后来的,不可能知道韩峻腿上有伤。
“切,因为那个!”男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指了指门口“悬壶堂”的牌匾。
韦庄问:“先生怎么称呼?”
“先生当不起,就是个普通的坐堂郎中,鄙人姓范,名杏林,你可以称呼我范大夫,也可以直接喊老范,随你的便。”
“范先生能一眼看出我朋友有腿伤,医术着实高明。”
“都说了不要叫我先生。”范杏林又无奈地低声嘟囔一句,接着转头问韩峻,“怎么伤的啊?”
韩峻脸上又有些红了,是臊的,一等高手被马踢伤,这事要是传到帝都就没法儿混了,尤其是被许世攸知道后,一定会给他臭骂一顿。
可如今人家医生问起来又不能不配合,只能低着头略微有些尴尬的,支支吾吾地说:“是被……马,踢伤的。”
“什么,被马踢伤了?”范杏林一嗓子嚎地满屋的人都听见了。
韩峻脸都白了,一拍桌子就要恼,韦庄没忍住笑出来又连忙拉住他。
这个范杏林,活脱脱一说相声的,总有一股子逗劲儿。
“别激动,我是纳闷儿你被马踢了竟然还能站起来。”范杏林指了指他的腿,“来,撩起衣服来我看看。”
韩峻气恼地哼了一声,却还是听话地将衣服拽了上去。
范杏林打眼一瞧立刻皱起了眉头:“怎么还贴着膏药?”
“哦,先前有一位懂医术的朋友,她帮我们做了一些应急措施,这药也是她给的。”
范杏林眯着眼睛走出柜台,在韩峻的腿边蹲下,左瞧瞧右看看。
“复位也是你那位朋友帮忙的?”
“复位是我在那位朋友的口头指导下完成的。”
“你朋友口头指导?”范杏林问韦庄,“你之前学过医术吗?”
“没有。”韦庄如实回答。
范杏林的眉头锁的更紧:“怪事,真是怪事啊,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什么?”
“第一种可能,你是学医的好苗子,天赋异禀,所以第一次上手就能成功复位。第二种可能,你那位朋友医术极高,至少在我之上,所以她才能口头指导你完成复位。”
范杏林说着忽然将鼻子凑过去,韩峻吓得连忙收起腿向后躲:“你干什么!”
“嗯,这个味道不错,确实是好药。”范杏林嗅着残留的药味,表情有些陶醉,“这贴膏药你们还有几贴?”
“只剩下一贴了。”韦庄问道,“怎么,范先生想要吗?”
范杏林嗤笑一声:“这是人家的配方,我没兴趣。这样吧,我也去给你准备几贴膏药,你用完你朋友的药后就用我的,每天睡前贴一副,早上醒了就换,先贴十天,十天之后再来一趟。”
“如此便多谢先生了。”
范杏林摆摆手:“没什么好谢的,一贴药二两银子。”
“什么,二两!”韩峻错愕地叫出声来,经过一段时间的民间游历,他已经建立了正常的物价观念,甚至二两银子的购买力还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