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取消晚自习,大门口也额外增加了几个保安人员站岗,周围同学嘴里都在不停讨论这件事。
闹得人心惶惶。
老师在门口依次嘱咐大家结伴而行,不要在外面逗留,尽早回家。
学年主任驻足在门口,轮到林小一,她额外多说了一句:“晚上锁好门,到家给老师发信息。”
林小一意外地抬头,又很快把头埋下去,他以为这个班主任也会像之前的每一个班主任那样不喜欢他。
他攥紧手里的书包带,不愿对视,低低回了句:“好,谢谢老师。”
其他班级的班主任也都聚集在门口,林小一短暂的停留,引来了一些关注。
原来班级的老师也在,她本来没有分给林小一任何目光,听见学年主任张了嘴,连忙走过来跟了两句:“对呀,小一晚上要把门锁好哦,看看主任对你多关心呀,最近小一成绩也提高了不少,多亏了……”
在刘老师客套第二句话的时候,林小一余光扫了她一眼,向着两个老师微微鞠躬便转身走了。
走出几步时还能听见刘老师在身后尴尬地为自己找补:“诶呀,这孩子哪都挺好,就是脾气不行,容易跟同学闹矛盾,让主任费心了吧,要是……”
后面的话林小一没听清,但也不重要。
他顺着最近的路灯走过去,却没有在最熟悉的灯杆旁边见到陈淮的影子,人跑哪去了?
平时都是早早在这等着的。
老实不过半个月就又开始玩消失?
林小拧着眉焦急地往家走,边走边四处打量,路过胡同口的超市也进去转了一圈。
没看到人。
走进胡同,刚过拐角,林小一听见前面一阵人声鼎沸,跑两步,见到好大一群人,聚集他们家院门外。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人群中传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你干嘛去呀孩子!你这手都淌血了!得先包扎一下的呀!”
“我去,这孩子手劲还挺大,李哥,赶紧的别卖单儿了,帮个忙啊!”
“这谁家孩子,我咋没见过。长得俊,人也好哇!多亏了这孩子,才能把昨晚这缺德玩意抓到哇!”
“估摸着是那小……家的亲戚,我看他们同进同出有一段时间啦,关系还挺好,也不知道是哪门子来路不明的王八球子亲戚……”说到小畜生三个字音量降低,变的含糊不清,但林小一太熟悉说这话的声音了,出自整个春花胡同性情最泼辣的赵奶奶,赵奶奶叫他向来都是一口一个小畜生的。
不知道谁感慨了一句:“这得缝针了吧,嚯,这么大一口子!”
越听越乱,林小一刚跑几步,就见到人群中被冲开一条路——
是陈淮!
陈淮刚挣开旁边中间大叔的手,抬眼见到林小一,便向他走过来。
林小一瞳孔紧缩。
陈淮右边手臂的棉服被豁开一条近三十公分的口子,将袖口劈成两半,棉花露在外面,纯白的棉絮已被鲜血染红。
透过豁口竟能依稀见到内里的伤口!
这是一刀把所有衣服都划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