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晋王在接到消息时就能引起重视,第一时间将燕王控制住,哪还会有今日之事?
就算不能控制,也会有所防备,晋王何至于落到今日下场,连妻儿都不能保全?
晋王全身一僵,“你竟早就提醒过我……”
白修竹就算接到苏惟生的信,转头同样会把消息送回白家。
那会儿他炙手可热,凑上来讨好的人不知凡几,而那位眼高于顶的白侍郎,估摸着以为苏惟生打着同那些人一样的主意,因而并未放在心上,甚至……
晋王还记得,似乎是在六月里,满朝上下都在讨论苏惟生于新政上的功绩。
有一回在晋王府议事时,白侍郎还不无感慨地说了一句,
“能臣又如何?眼见殿下得了势,不一样上赶着巴结讨好?更为此危言耸听,无所不用其极,照我看,大魏第一才子也不过如此!”
他当时还问白侍郎,为什么这么说。
白侍郎含糊两句就过去了,晋王就以为是苏惟生也走了什么路子往白家送礼,让白侍郎生了鄙夷之心。
当时他还暗暗感叹,苏家满门丁忧,朝堂就剩苏惟生一人,还远在穷乡僻壤的花城,也难怪会心急!
却原来……晋王脸上似哭似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眼下他已虎落平阳,连个乞丐都不如,苏惟生有必要骗他吗?
更何况苏惟生既明言曾不止一次给白修竹写过信,那么事实如何一问白修竹便可得知,苏惟生根本没必要撒下一个随时可能被拆穿的谎言!
所以提醒之事,定然是真的!
可他能怪白侍郎吗?
白侍郎已经死了,因当场指责燕王被一剑穿心,是为了维护他而死!就连整个白家也……
新帝的公文一下达,还有几个白家人能活命?
他又能怪苏惟生递消息的方式太过迂回吗?
自己与苏惟生无论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从无往来,得了监国之权他正值春风得意,下人们也同时鸡犬升天。
就算苏惟生直接写信到晋王府,一个落魄地方的知府的来信,估计还没到长史手里就被外院管事给刷下去了,如何能到达他的手里?
苏惟生选择借白修竹的手递话,已是仁至义尽了!
宁家舅舅?呵!别说苏惟生,就连他自己,不是同样信不过吗?
所以,他能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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