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惟生垂下眼眸,“和亲王是德高望重没错,但真论起来,宁国大长公主才是辈分最高的宗室。她又执掌神鹰卫,但凡能帮着说几句,皇帝无论如何也会听一听的。”
申公公皱起眉头,“公主还病着呢!听闻驸马不想让外头的事扰了她老人家养病,愣是把消息给瞒下来了。”
“说起来,公主这病都拖了一年多了,从宫变后就一直未能痊愈,所以去年不管是徭役还是赈灾之事,她都没插手。也难怪,毕竟年纪大了,大概是有心无力吧!”
苏惟生心中冷笑,这位公主病得也忒巧了些。
从宫变时杀光十多位皇子就可知远庆帝品性,身为历经四朝的公主,她难道会想不到远庆帝会闹出多大的乱子?
偏偏她每次都抱病袖手旁观,左不过是因为……目前的乱子正是她想看到的罢了!
申公公立即察觉苏惟生神色有异,“大人觉得公主有问题?”
苏惟生摇头,“只是有些事想不通罢了。不过还请公公转告王爷一声,多加留意才好。”
申公公神色一凛,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与皇家毫无关联的人为何会作此猜想,但私下里王爷的确嘀咕过几句,说宁国大长公主的态度有些古怪。
“我知道了。”
时光飞逝,眨眼间花城已从春季进入晚秋,到了收晚稻的时节,百姓们在地里干得热火朝天。
今年的花城风调雨顺,没有洪涝和旱灾,也没有横征暴敛的人祸,比起北方不知安定了多少倍。
难民们还完春耕时借贷的粮种,手上还有不少结余,瞧着竟比在老家时还要丰裕。
如此一来,难民们已是彻底安了心,趁着手头宽裕,便开始在官府划定的区域搭建房屋。
赶在冬日来临之前把屋子建好,他们也能过个肥年了!
难民们都是如此,花城本地的百姓当然更好过些。
去年雇佣难民开了不少荒地,这一年收获得自然更多。
留下一年的口粮和粮种,也能舍出些银子买香甜可口的点心、买织造坊做出来的物美价廉的绸缎,喝上一口往常只有富户喝得起的花城特制茶叶。
据往来的行商讲,这些东西在花城本地买,比外头便宜了好几倍哪!
苏惟生办的知行书院也迎来了更多蒙童和学子,无他,今年府试,花城出了几十个童生,这其中,农家、寒门和夷人学子占了大多数,再不是从前富户独占鳌头的时候啦!
书院的夫子都说,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文章已到了火候,秀才有望哪!
所以,百姓们如何能不欢喜?都伸长了脖子等着把自家孩子送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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