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元帝自然容不下这样的人,虽没要他们的命,要做官却再也不能了。
顾阁老诸子孙中,除了次子一房,也就是何轩外祖父那一房,其余诸人皆在苦寒之地,兴元帝倒是没有一贬再贬。
只是朝中再无人替他们说话,要是不做出点实打实的功绩来,估计回京和调任是没可能的。
而何家与炙手可热的苏家交情莫逆,何轩也算兴元帝的嫡系,以顾家的脾性,没有不找上门的。
何轩笑了笑,“倒是收了几封信,只是外祖母三年前就已病逝,我娘已再无牵挂。她亲口对我说,除了我们一家子,她没有别的亲人,让我不必理会。”
苏惟生赞道,“伯母是明理之人,自然不会让你为难。”
何轩点点头,“我知道你素来谨慎,可是皇上已不再是昔日的王爷,御前对答,你还是要多加留意。另外,茂谦的岳父已死,苏家与定国公府的姻亲关系虽不若从前那般近,但从前毕竟来往不少。定国公府兵权太盛,大伯父已在文臣之极,还是远着些吧!”
苏茂谦的岳父,也就是定国公隔房的堂弟夏佥事在京城大乱之时利欲熏心,不顾定国公反对投靠了镇国公,已在混乱中被杀了。
苏惟生不意何轩能想得这么远,“你放心,我有分寸。”
别看兴元帝在朝堂上说得好听,也别看他本是光明磊落、胸襟广阔之人,做了皇帝,很多事便由不由得他,所以往后如何,还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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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何轩又道,“杭伯父那边……”
苏惟生又是一声叹息,扬威侯作为原禁军统领,却于远庆帝宫变之时投敌在前、镇国公夺取萧氏江山时依附在后,还帮着杀了熙和帝的皇子和不少忠臣,兴元帝怎可能让他活下来?
爵位被夺、身死人亡,连带着远在陇西的杭巡抚也险些受牵连。
好在兴元帝念及治理陇西以及灭锋台两件事上的功劳,再加上包括苏惟生在内的不少人求情,杭巡抚才得以保住官位。
整个杭家三房都没事。
定北侯府就这么好的运气了。
“杭伯父多年前便与父兄分道扬镳,从未与他们同流合污,这些年又为大魏操碎了心,却还是被连累至此。今后,也不知能不能再回京。不过一辈子待在西北,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回京之后,我会看着办的。”
想起少年时在博阳的安乐时光,两人都黯然神伤,久久不语。
出城那日花城万里无云,百姓自发前来相送,一直送出了十里地。
“苏大人,您和苏老爷对花城的恩德,我们至死不忘!”
苏惟生看着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一个个黑点的花城与花城百姓,又是不舍又是欣慰——七年的付出,终究没有白费!
小圆圆窝在他怀里,奶声奶气地问,“大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苏正德夫妻和苏惟生都是一阵恍然,是啊,七年时光,花城可不就是他们的第二个家么?
苏惟生柔声道,“我们回京城的家,你嫂子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圆圆拍着手道,“黎姐姐要做新娘子了吗?圆圆喜欢黎姐姐做新娘子!”
一家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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