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大魏江山稳固?”她冷笑一声,袖子一甩,眉宇间尽是凛然之色,“那我就毁了这江山!”
言毕往后一靠,“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还有什么问题,一并问了吧。”
兴元帝沉声道,“范家……”
“范家啊……”宁国大长公主眉宇间有片刻恍然,“范伯寅从未忠于大魏,又何来背叛一说?他原是锋台大汗术赤的亲叔叔,自幼在中原长大,以寒门子之身进入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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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辞死后,他发现我的动作,找上了我。于当时的我,无异于瞌睡送了枕头!”
淳于恕看了兴元帝一眼,迟疑着问,“太祖驾崩之前,可有留下过什么遗诏?”
宁国大长公主一愣,“什么遗诏?”
淳于恕道,“比如传位于先滇池王……之类的。”
“没有,”宁国大长公主摇头,“我从未听闻。先滇池王性情大变且屡教不改之后,父皇就对他彻底死了心。此后直至驾崩,也未再提过一句。”
先滇池王萧翌一向不得萧翎喜欢,那会儿她养在东宫,是实打实的太子党,对萧翌的观感当然也非常一般。
即便淳于思极为推崇,她也从未将此人放在心上,哪里会关心他们的事?
太夫人喃喃道,“所以,那所谓的遗诏不过是高家杜撰出来的,为的就是置我的家族于死地?可是萧翎,怎的就如此轻易地……相信了呢?”
宁国大长公主也听出来了,“你半只脚都快踏进棺材了,怎的还如此天真?萧翎是什么人?连亲儿子挡了他的皇位都能痛下杀手,何况当初权倾朝野的淳于、秦、褚三家?更别提他们还与萧翎最痛恨的先滇池王萧翌有旧!”
“有没有遗诏,萧翎都不可能放过他们。我一直不晓得高氏和前怀恩公那一夜到底对萧翎说了什么,才会让全家流放变成了夷三族,若是为了什么遗诏,倒也说的通。可这也极有可能是高氏那贱人发觉了萧翎的态度,才杜撰出来的玩意儿罢了。”
“萧翎登基之前,前怀恩公府高家家主在工部任职,你知道他们家最擅长的是什么吗?是刻印和模仿!于他们而言,伪造出一份圣旨的印迹又有何难?”
“最后能平反,无非是威胁已经不存在,萧翎年纪大了,心也软了,再加上欧阳逆贼的确有通敌之举,证据确凿……说到这欧阳家,倒是一脉相承的乱臣贼子!”
她似是想到什么,若有所指地看向兴元帝,“总之,我从未听闻父皇留下过什么遗诏。你亲祖母原是兰贵妃的宫人,兰贵妃生前如此受宠,倘真有遗诏,她不会没有半点察觉。那会儿我为她求情,让她免于一死,在我面前,她总会有几句真话。所以……”
兴元帝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有没有遗诏都不重要了。”
至于萧翎……那位英明神武的太宗造的孽,又何止宁国大长公主这一桩?
兴元帝看着宁国大长公主苍老的脸,心生不忍,“你可有后悔过?”
宁国大长公主疲惫地闭上眼,“不悔。”
兴元帝终究未曾严惩于宁国大长公主,而是将她软禁,并顺其心意贬为庶人。
只是她生于皇家,又深受皇家之苦,大抵真的是累极了。
在兴元帝离去的第二天,便被下人发现悬梁于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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