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药箱,观察着易风眠的面色,又强行拉过易风眠捂在腹部的手,开始把脉。
这一举动又让易风眠下意识的一颤,符渊在一旁看的心疼不已。
把完脉,薛神医看着床上疼的蜷成一团,仿佛跟虾子一般的易风眠,冷哼一声:“谁让你瞎吃!疼死你算了!不听话!”
嘴上虽是责怪,她的眼神里却藏着心疼。
嘴上唠叨,手却没停,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针灸包,一根根将针扎到易风眠的各个穴位。
那一手针灸之术使得是出神入化,易风眠的疼痛慢慢缓解,身子一放松,很快昏睡了过去。
薛神医看向吴叔:“殿下胡闹,你也不看着点?”
“她那个破烂身子是能这么折腾的?”
吴叔:“没啊,殿下最近几日很听话,连酒都不曾喝,饮食上也……”
说到此处,吴叔一顿,眼神看向了符渊。
平日易风眠的饭食都是他安排的,就今天的晚膳,是易风眠说要去找符渊用膳,还说不用他安排。
小两口感情好,他乐见其成,也就没多在意。
谁曾想,这就出事了。
吴叔看过来的那一眼,结合刚刚他们交流的内容,符渊心下一沉。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殿下晚上是和我一起用的膳。”
薛神医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符渊,见他衣衫不整,眉眼皱了皱,又看向吴叔:
“殿下如今都喜欢这样的了?宠人也太过了些。”
吴叔一听,就知道薛神医误会了。
她肯定是把符渊当成了殿下今日的侍夫新宠。
吴叔连忙道:“薛神医,这是我们平阳王府的王夫。”
薛神医一愣,她平日里也不怎么关注外头的事,一心研究医术,倒是忘了易风眠已经成婚。
“殿下今日吃了什么?”
符渊赶紧一一说给了薛神医,薛神医听完,气的狠狠瞪了眼如今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易风眠:
“就作吧!就她这个破烂身子,哪天就给她作死了!”
“别指望我来给她收尸!”
符渊一听这话,连忙问道:“薛神医,殿下到底是怎么了?”
他算是听出来了,易风眠的身体有很严重的问题,可是,平日里,根本看不出。
薛神医没有立刻回答符渊,而是看向吴叔。
符渊也看向吴叔,吴叔有些为难:“王夫,这,还是等殿下醒了跟您说吧。”
薛神医看着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轻叹一声,又看向符渊:
“王夫,作为殿下的正夫,有些事,我还是要和王夫说一下。”
“殿下因为身体原因,有很多东西都不能吃,忌辛辣,忌油腻,尤其是忌荤腥。”
“她一沾荤腥,就会如此,轻则疼痛,重则就会元气大伤,影响寿数。”
薛神医的话仿佛是给了符渊当头一棒,他的腿瞬间有些软,踉跄的后退一步,眼神怔怔的看着易风眠。
符渊喉头滚动,眼神晦涩,艰难的开口:“她既知道,为何还要点那些菜呢?”
这话说出口,符渊的心其实就有了一个猜测,他的手不禁慢慢捏紧,指骨捏的发白,青筋凸起。
一直跟在易风眠身边的小随从,偷偷瞥了眼符渊,小声道:
“殿下听闻王夫近日口味不佳,特地让齐师傅做了那些开胃菜。”
符渊阖上了眼,心中的那个猜测得到了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