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今日去庄子上收账,易风眠也是刚收到齐冰银的信,说她已经到了京城,眼下通知吴叔,吴叔也赶不回来。
所以易风眠就准备先给齐冰银接风洗尘。
她携着符渊,带着四个侍卫和两个小厮就出了府,直奔齐冰银落脚的客栈。
这刚到客栈,易风眠就发现了这个客栈的不同,客栈大堂坐满了人,全是身着黑色长袍的读书人,还都是举人。
易风眠和符渊对视一眼,看来这里住的都是此次来京城赴考的各地举子。
易风眠和符渊找了个角落坐下,并没有惊动那些正在高谈阔论的读书人。
他们今日虽然是低调出行,没有佩戴象征身份的饰品,但衣服材质依旧是上等的面料。
小二很有眼力劲儿得上前,热情招呼:“这位女君是住店还是吃饭?”
易风眠:“我找人,天字房三号,是我朋友,邀她一见。”
符渊顺手递给了小二一块碎银子,小二一见,更加欣喜。
小二:“好嘞,这就帮您去请人来,这是本店准备的茶水,请用。”
小二将茶水帮她们二人满上,就转身先是去柜台跟掌柜的汇报了一声,就转身上楼。
易风眠看似端详着眼前的茶杯,实则,耳朵一直在听那边的读书人讨论。
“听闻宁州大旱,今年的小麦还未到收成就全部旱死,难民纷纷出逃秦州。”
“如今秦州知州是焦头烂额。”
“我听说,也不全是往秦州跑,也有往疆南去的。”
“疆南有何好去的?大漠之地,边境地带,那些蛮夷日夜骚扰,疆南,江南,同音不同地,千差万别。”
“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疆南的齐将军在城门口迎接呢!”
“身强力壮的女郎通过考核,可以直接加入易家军,易家军的待遇也非常的好,不仅有军饷和月粮,她的家人也可以拿到平阳城的户籍,在平阳城生活。”
“有夫郎的月粮有一石,没有夫郎的月粮六斗。”
“齐将军甚至带领士兵去帮农民耕地。他们易家军也有自己的田地,会进行种植。”
“唉,齐将军是好人呐,当年的骁王也是英勇,就是这平阳王,唉,虎母犬女,家门不幸。”
“呵,这何止是虎母犬女,简直是个纨绔败类!”
符渊微微一瞥,看着那位夸夸其谈的女郎,眼神微冷。
易风眠倒是不在意的摇了摇扇子:“无事,让她们说,她们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殷女君可得小声些,那些权贵岂是我们能得罪的?若是让那平阳王知晓,我等科考……”
“管她做甚,吾皇英明,绝不会因为这些罢了我的功名。”
这位殷女郎依旧高声谈论,其余人见她这般,也不再劝,纷纷转移话题:
“不聊这个,我们聊回疆南。”
“不得不说,齐将军此举真的是解了燃眉之急,一下安顿那么多人。”
“这算的上好?说到底,入了军户,是贱籍,好在哪里?”
“军户又怎么了,这人都活不下去了,谁还管什么户籍,这世道,能活命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