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妥,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前辈。”我坚持道。
对方腼腆地笑了笑:“好吧,真是拗不过你。说来,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开始我还不敢确定是你,好在你变化不大。”
“是啊,仔细想想,也有4年多的时间了吧。”我侧过头,回忆着说道。
眼前的这个青年名叫孙彦赫,能和他在沧州这个地方遇见,说来也算是巧合。
当年他是2022届青训营的学员,比我高一届,也就是官方集训体系下的第一批选手,按常理来说,应该称之为学长更为恰当一些,但我们这群人之中基本不沿用这种称呼,都是以“哥”相称。
相比于2023届青训,2022届要显得平庸许多,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群星闪耀的光芒太盛,使得与之相关的一切都显得暗淡无光。
迄今为止,留在职业联赛中的2022届青训选手仍有7人之多,其中零度战队的赵鹤亭和西凤战队的陆羽还进过全明星,都算得上是各自队伍中的中流砥柱。
只不过,人们在谈论起官方青训营时,更多想到的还是2023届的那批人,阙歌的三冠王朝,清羽的青春风暴,倾斛双剑等等。
孙彦赫当时在《神界》游戏中的职业是幽冥哨兵,也就是和肖君复同一个职业,这个职业在赛场上的定位不像输出大核和前排坦克那样清晰,换句话来说就是可替代性比较强。
再加上在孙彦赫选秀那年,有探子爆出了下一届2023青训营的选手数据,其中就有同为幽冥哨兵的肖君复,而后者的种种数据比起已然结业的孙彦赫还要优秀不少,这也就导致了孙彦赫在当年选秀市场的行情急剧下滑,本来还有几个队伍想招入幽冥哨兵一职补强,但在对比了孙彦赫和肖君复的数据之后,纷纷选择了再等待一年。
最后的结果就是,孙彦赫当年只以末尾秀的身份进入了一支保级区战队,虽然比起彻底落选算是幸运,但是新秀在这样一支毫无曝光度的弱旅中很难打出名堂,更何况幽冥哨兵也不是个凭一己之力就能刷出漂亮数据,从而让世界看到自己的职业。
可想而知,孙彦赫在打完了两年新秀合同后就没了下一份工作,也在电竞圈就此销声匿迹。
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他,我属实有些意外,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到他的脸,我恐怕不会记起记忆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在我的印象中,他人不坏,与人和善、话不多不少,是那种和谁都处得来的角色,但终归只相处了一年,而且2022届与2023届的训练基本上不在一起,所以一周也不见得能碰面几次,倒是自然而然淡忘了。
“你这次来……也是参加比赛吗”,他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自顾自地说道,“瞧我这问的,都到这里了,肯定是参赛不假。”
我笑笑:“彦赫哥,我和你有区别,你是成名选手了。”
“不不不,别折煞我了,就在赛场上打了两年,算什么成名选手?现在职业圈怕都没人知道我的名字了。这么说,还是你们那一届厉害啊,各个都是明星。”孙彦赫面露遗憾之色,语气中没有了先前的欢脱。
“没事,事在人为,这不是还有机会吗?”
见不得孙彦赫满脸愁容,我赶紧安慰道,没想到来了沧州竟然是我先安慰别人。
他装作洒脱地摇了摇头,看向我:“对了,你怎么来参加这个比赛了?我记得一年级时你的成绩排得挺靠前,几个圈内探子报导的时候都很看好你,不应该没有队伍选你啊。”
当年我被禁赛的事非常隐蔽,除了梁叔和林涵肃之外我还还没有和其他人说过,因此早一年就毕业的孙彦赫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实情。
“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耽搁了几年。”
孙彦赫见我不愿详说,倒也没有追问下去,转而说道:“不管怎么说,倒是真不希望在这里看见你,毕竟本来就只有两个名额,现在看来竞争压力又大了一些。”
“彦赫哥,我该说下手轻点?”
“那我还是祝愿顶峰相见吧”,他说着转过身朝远处张望了一下,随后说道,“我队长来了,先回去了,改日再聊。”
“嗯,再见。”
看着孙彦赫逐渐远去,豪子刚好怀抱着十几罐可乐从远处走了过来,两个人就此擦肩而过,孙彦赫还怀着惊诧的表情注视了豪子一眼。
“我去,累死了,谁要喝自己来拿吧”,豪子俯下身,将可乐放在座椅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竹子哥,刚才那哥们谁啊?瞅我半天。”
“可能他是在瞅可乐”,我拉开易拉罐喝下一口接着说道,“孙彦赫,我在青训营时上一届的学长。”
豪子的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孙彦赫……这人没印象,不过这能遇到也是巧了。”
“是啊,尤其是还在沧州。”
“连你上一届的青训营队员都出来了,看来这地方还真是卧虎藏龙”,豪子眯着眼环顾四周,“他实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