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啥时候都不缺为了博取上边注意而耍小心思的显眼包。
“天寒地冻的还劳烦诸位出来迎接,真是有些过意不去。”抬手指向河阳县城,罗一挥了挥大手,“身子想必已经冻得透了,先入河阳暖和暖和。”
“先生,我等不冷。”躬着身体走到罗一身前,安庆和满脸兴奋的递上一块玉璧与一封表文道:“这是降顺的国表,而且洛阳城里早就做了准备…”
“嘭!”不等安庆和说完,罗一抬腿踹了一脚过去,随后十分夸张的大喝道:“谁家的学生与先生这样见礼。”
安庆和先是被踹的心中一紧,以为罗一是真动了怒。
但是看到罗一表情十分夸张的大喝,安庆和立刻跪在了地上,“学生知错,请先生重罚。”
罗一抬腿又踹了一脚后,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披在了安庆和的身上,“寒冬腊月的打赤膊,是不是缺心眼?”
一把将安庆和拉起来,罗一半真半假道:“与我待的时日不算短,好的一点没学会。
尽琢磨乌七八糟的法子,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待忙完了正事,自己掌嘴二十,现在滚到我后边去。”
骂完了安庆和,罗一对着官员与将领道:“又没死人,都穿什么丧服,赶紧脱掉!”
罗一这番表演并不是单单要传达安庆和由他护着,谁想在安家身上动脑筋要多琢磨琢磨的信号。
最主要还是打算给底下一众官员与将领吃一颗定心丸的意思。
而从郑重且多少带着些压抑与悲愤的献降仪式直接转变为先生对学生的斥责,这让一众投降的官员与将领的脸上立刻布满了喜色。
这意味着罗一将他们之前反叛的过错直接给揽了过去,也意味着罗一终于有登位之心。
而这一次,他们将真正成为从龙之臣。
这使得一众官员与将领只是稍稍犹豫就纷纷脱掉了身上的丧服。
随后眼中满是兴奋的看向罗一,等着下一步的安排。
罗一见状,抬手再次指向河阳城,“都不是铁打的,在外边冻了这么久赶紧入城暖暖身子。
暖和过来还有重要的事与你们安排,没功夫浪费在这些虚礼上。”
看了看转身走向河阳城的官员,又看了看露出一丝狡猾笑意的罗一,李泌眉头轻轻拧了拧,低声询问道:“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连肉袒面缚、衔璧舆榇的出降之仪都能给舍弃。
这可是多少君王所求而不得之事。”
罗一瞥了一眼李泌,“你这是在明知故问,给了他们好处,他们必要卖命做事。”
“卖命做事?”低声重复了一下,李泌嘴里有些发苦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些让人发慌,别卖关子了,你到底要做什么赶紧与我先言语一声。”
罗一嘿嘿一乐,“有什么关子可卖的,我给了他们好处,他们就得为我干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些官员有大有小,可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听你亲自安排。
况且之前你还说要给我解惑,这肯定与施政有关。”
说到这,李泌目光颇为担忧的继续道:“涉及如此之多的官员,可见你要颁布的政令动静不会小。
你是不是有些过于急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