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慕深深垂首,声音沙哑。
韶华的秀
拳紧紧握住,说道:“我娘亲说过,自己的幸福,要自己牢牢抓住,这是别人给不得的。多尔慕,我既然喜欢你,你便是我韶华此生此世认定的男人。而我需要你仅有的回报,也只是与我同心交心,我们彼此有彼此……”
她的手慢慢抚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真情实意的诉说着。
多尔慕凝着她挂着眼泪的秀脸,哑声道:“韶华。你知道,这十多年里,我为何不与你相见么?”
“你等一下!”
韶华努力平定自己的情绪,这个问题,她问了十几年,不厌其烦的问娘亲,问爹爹,问念夏姐姐,可他们谁也不愿意说。
到后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烦了,开始思考,她的等待究竟经不经得起考验。若真心欢喜,她问那么多,做什么呢?
于是,她渐渐不问了,只是这样傻傻等着。
没想到,却等来了他亲口的回答。
“多尔慕,是有关于你,还是有关于我。”
韶华平静的对上他的眼睛,问道。
是她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她想要知道。
“……是我。韶华。”
多尔慕沉默了会儿,回答。
韶华的眉头微微舒松,说道:“那好,你说。你慢慢说,我慢慢听。”
她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平敛情绪。
多尔慕走向她的身前,看向那面永恒不变的宫墙,说道:“韶华。自从我与你分别,回去北疆。正是那时,大辽的兵马犯乱北疆,意图佔有我们的土地。我父王,娘亲,带着兵守了三个月,保住了北疆。可我娘亲却不幸离世。”
“哥哥为了救父王,也深陷战场,没能回来。三弟双腿尽废,不堪余生都如此度过,选择自戕而死。我作为家里唯一的独子,与父王重新整顿,带着北疆将士们韬光养
晦。我脸上的疤,正是当年被敌军的毒药所腐蚀。十多年了,才淡了许多。”
多尔慕的声音愈加的暗哑,说道:“我自知,如此丑陋的脸,不能与你相见。怕你年幼,因此憎恶了我,不愿与我见面。加上北疆余乱未平,我跟着父亲征战沙场,从未懈怠。虽每个夜里,都在想你。却要知晓,不能因为自私自利,而伤害到了你,以及我想要保护的一切。”
他抬步,转过身去,就见人儿的秀脸带着平静。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声嘶力竭。
“多尔慕。你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你狠下心,十几年不肯见我一面,只是在你心里,我比不上北疆的土地、百姓,越不过你心里的仇恨。如今,你等北疆平定了,大仇报了。所谓的伤疤淡了,再回来找我。只是为了找我退婚。因为。我配不上你。我不能给你带来什么。或许,也只会成为你的累赘。”
韶华深深的呼吸,走近他,伸手抚上他那已经愈合的脸庞,说道:“你若想退婚,你想好了。我韶华,向来是敢作敢当,拿的起放得下的人。因为一场跨越十多年的执着,让我有所希冀的盼望到了今日。但没有了这份执着,我依然可以活的很好。不在意我的人,我更不会轻易自贱自怜悯,让你轻视!”
她的秀眸里,透着点点的光。这光芒,让他几乎灼伤了眼睛。
韶华在等,等他一个诚心诚意的答案。
两人在竹林里对视着,而竹林外,却被魏齐修收在眼里。
魏齐修道:“人人都说韶华不像她,可在我看来,却是最像她的人。”
她们母女俩,皆是如此拿的起放的下的人。
“韶华,你已经参选了秀女大典。你即将是皇上的女人。我不能阻拦。”
多尔慕一字一句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