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意均均,在意林修竹,在意季宴礼,甚至在意路过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粉丝,偏偏是连一点点都不愿分给自己。
倪浓绮见厉南爵脚步越来越快,甚至在她没注意时,厉南爵不知从那扇门拐了出去,周遭一片黑暗,除了月色寒凉的细微亮度。
迎面吹来的寒风瞬间扑向她礼服裙裸露在外的肌肤。
一热一冷相接,身体的信号又开始叫嚣。
倪浓绮不是没中过药,上次是她低估了内娱的险恶,从那之后,入口的东西她慎之又慎,却还是……
倪浓绮忽地想到那一口糕点,不、不可能,她是临时起意的,要真想做到,除非把场内所有的点心都下下药,这太过丧心病狂,有脑子惜命的都不会这么干。
剩下的……那杯水……
她该意识到的,无缘无故,巡场的侍者怎么会失手摔坏?枉费她以为自己是那只黄雀,厉文曜是那只螳螂。
万万没想到,厉文曜在这里等着她!
倪浓绮狠狠眨了下眼,额角的沁出的汗划入眼眸,刺激得她几乎落泪,身体每一寸都不舒服。
倪浓绮只能依靠胡思乱想去缓解身上的不适。
难怪、难怪最后厉文曜千叮咛万嘱咐地说时间……甚至连药效发挥的时间都算好了!
倪浓绮不敢想,要是在老爷子面前她……一想到这,心脏狠狠揪起,连带身体的感官越发猛烈。
从未有
过如此磨人的,她原本以为,刚刚在走廊上药性已经解开了,可是这一次来的异常猛烈。
倪浓绮所有的思绪似星辰一般,散开,余下本能。
几乎控制不住地,双手环上厉南爵的脖,整个人仿佛婴儿一般蜷在厉南爵怀里。
厉文曜算计到这一步,压抑到近乎晕眩的倪浓绮,迷迷糊糊中记着的仍是跟厉文曜的约定,倪浓绮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此刻的她,就算真的去找厉文曜,也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
倪浓绮唯一能希望的是,乔青他们能顺利……
厉南爵垂眸望了眼怀中人,察觉到她压抑到近乎崩溃的情绪,脚下步子更快。
扑面而来的暖意激得倪浓绮一颤。
“嘎吱”一声,门被合拢。
下瞬,一声轻响,悬在床头的暖黄的小灯“啪嗒”亮起。
倪浓绮被这突如起来的光亮激得下意识眯了下眼,入眼的装饰很陌生,她在老宅呆了那么长时间,从未知道老宅后有这么一间小木屋的存在。
没等她细看屋内的装饰,从身体深处喷涌而上的药力让她整个人瑟缩了下。
怀中人的一举一动无比清晰地传递到厉南爵身上,厉南爵低眼。
倪浓绮的唇瓣带着血色,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视线懵懂的带着泪意。
厉南爵只觉心脏被人不轻不重地攥了下。
倪浓绮只觉自己整个人被极其小心地放在床上。
柔软的棉被,带着阳光特有的味道瞬间将她团团包裹。
厉南
爵双手撑在床面,前所未有的安心。
屋外,夜色越来越浓。
屋内,灯影晃动,一室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