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在沈阶有意无意地指导下,成功做了一锅五香面,出锅时香味扑鼻,顾简还在厨房里就背着沈阶迫不及待尝了一口,顿觉自己颇有天赋,信心大增。
沈阶见她心情愉悦,趁机追问道:“你什么时候把安安接回来?”
顾简想了想,说:“明天吧。”
这天晚上,顾简睡在了瑞珠的屋里,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沈阶今天给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时候开始那样想的?
以后,他就要一直住在这里了吗?
杭州是一座很大的城池,来往官员众多,不是没有人认识他的穷乡辟里,而且,除非沈阶一辈子不走出这间小院子,否则时间长了,他们肯定会遭到街坊邻里的议论,再加上她现如今在杭州小有名气,还和知府家有过来往,她都能肯定,不出三月,沈阶假死的事,定要暴露。
顾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想到最后又觉得,自己操心得是不是太多了。
沈阶连皇帝的刺客都能躲过,既然决定这么做了,那就应当想好了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她考虑太多,只是平添烦恼而已。
顾简闭上眼,一边想着安安的笑颜,一边沉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醒来,外头雪终于停了,顾简上集市买了两份早点,一份一边走一边吃,一份带回去给沈阶。
她回到家里时,见沈阶仍躺在床上睡觉,觉得有些不对劲,走到床边一瞧,发
现他面色发红,连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被他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了一跳。
怎么发烧了?
顾简急急忙忙去请来郎中,郎中给他把过脉,又看了伤口,说应当是受了风寒,不是伤口引起的,顾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一想到昨晚他坐在屋外冻得直哆嗦也不进屋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这人才来了一天,就不知道给她添了多少麻烦了。
顾简给了郎中双份的钱,叮嘱他不要把来过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沈阶是被药味熏醒的。
顾简正蹲在厨房里看火,听到正屋传来低沉的咳嗽声,放下扇子过去看他。
“我身上怎么这么烫?”沈阶一觉醒来,便觉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酸痛,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委屈地看向顾简。
“当然是生病了,叫你昨晚偏要吹冷风。”顾简倒了杯热水给他,“先喝点水,药快熬好了,再等等。”
沈阶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抬眼见顾简眉间似有怨气,歉疚地说:“辛苦你了。”
顾简说:“知道我辛苦,就好好休息,别瞎折腾。郎中开了些捣碎的草药,一会儿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敷在伤口上,好得快一些。”
沈阶:“多谢夫人。”
“不要在这里叫我夫人。”顾简皱了皱眉,“让人听去了不好。”
“这里又没有别人。”
顾简命令道:“那也不许叫。”她早就不是他的侍妾了,他们又没有成亲,还叫夫人算怎么回事?
完全没道
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