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杯壁给指腹带来?了针刺般的灼痛,董秘书触电般收回了手,他直起?身子,回道:“秦总,你告诉他石家来?过了吗?”随即而来?的沉默就是秦晟的答复,看起?来?是没有了。他又继续道:“小秦总是在替你抱不?平,我觉得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他商量……包括,那边的事。”秦晟终于舍得抬眸:“他还太年轻,你也?跟着?犯傻吗?我又能说什么呢——那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这个家还有修补的可能,我有什么理由去制止?”“所有的裂缝都会弥合,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可是秦总,有些裂痕是一辈子都愈合不?了的。”董秘书见着?他明明一副冷静独立的模样,可此时却如此落败,眼?里带着?不?自觉的怜悯,“您有没有想过,也?许您的退让,才是对他的背叛。”“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出来?,小秦总是站在您这边的。”董秘书将热茶重新捧到了办公桌上,他小心地揭开了杯盖,雾气霎时氤氲而上,“可是现在,他想要反抗,您却先低头了。”秦晟沉默片刻,他看着?杯中潋滟的水光,突然没头没尾地轻喃了一句:“他会后悔的。”“你不?知道,如果站在我这边,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他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神?情有些落寞,“我其实?不?在乎用秦氏换一个弟弟。”晚上,沈南昭捂着?脖子,他的眼?尾一片酡红,几乎颤声道:“秦轲,你今天怎么了?”秦轲似乎格外兴奋,他连喘息都带着?灼烫的温度,从那人的胸前抬起?头,嘴边是可疑的水迹,弯眉笑了起?来?:“心情很好。”“大灰狼要吃人啦。”在家吃甜甜的点心,出外面就碾死那些跳梁的臭虫。沈南昭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却将担忧深藏在眼?底,他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任由那人为所欲为,手掌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他的后颈。“嗯。”他状似无?意道,“是有什么好消息吗?”他捏了捏秦轲的耳垂,不?动声□□导道,“可不?可以让我知道呢?”秦轲的动作停顿片刻,他闷笑一声,依旧低着?头道:“没什么。”“不?老实?。”沈南昭有些气恼,他轻轻推搡着?那人不?老实?的动作,作势要离开,“不?说就算了。”秦轲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动作竟是前所未有的强硬,他整个人压在沈南昭上,精壮的身躯背着?光,落下大片阴影,像是狩猎完成的雄狮,周身萦绕着?骇人的压迫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沈南昭却能听见他轻轻笑着?,扭曲又执拗:“不?可以哦,南南,你不?能离开。”他俯身下来?,轻咬着?沈南昭泛红的唇畔,一下又一下,又往下去,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了那人脆弱的喉结处,终于舍得挤出几个字了。“石家回来?了。”沈南昭一愣,他缓缓抬手,拥住秦轲坚实?的肩膀,将猛兽往自己的怀中揽去,安静地听着?他的诉说。“他们找了我……应该还找了我哥吧。”他随口道,又抬起?了头,弯着?眉眼?,“我没问,但是能猜到。”“他们怎么敢的。”秦轲眼?里满是残忍的笑意,他一字一句轻缓又坚定,“以前走了就算了,既然回来?了,那就都别走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沈南昭透过他的眼?神?,终于再度触碰到了那道没有愈合的伤疤,它依旧鲜血淋漓,甚至掩盖在“无?所谓”的面具下,早已腐败溃烂。现在食腐的蝇蚁又汇聚过来?,他们喧哗着?、吵闹着?,举着?锃亮的刀叉,渴望将宿主分?食殆尽。既然秦轲想要彻底碾死碍眼?的虫豸,他就只会成为帮凶。“好的。”沈南昭摸了摸他的颊边,也?笑了。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花边新闻,花心萝卜秦轲格外精力旺盛,又粘人。他胡作非为一场后,抱着人去浴室,最后终于舍得扛着宝贝兔子哼唧哼唧地躺上了床。沈南昭被他胡乱拢上了藏蓝色的睡袍,大一码的丝绸布料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了里面斑驳的红痕。小狗满足了,他吃吃笑了起来,蜷缩在了被子里,冲沈南昭眨眨眼,随即故作乖巧地闭上了眼睛。“我睡着了。”他竖着耳朵,高声强调。沈南昭强忍着浑身散架的感觉,他撑着身子,往身后垫了抱枕,眼睛往下一撇,有些无可奈何地弯了嘴角:“你啊!”他揪了揪小狗的耳朵,却被那人晃晃脑袋,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