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珈伊只安静的动筷子,李曦和问了她才会答,比如年纪,口味喜好等等。面对太子投过来的目光和询问,珈伊无数次脸红到了耳根。这些,皇上都看在眼里,心满意足的吃完一顿饭,借口有事将疆域世子秉禾留了下来。命李曦和将珈伊送回府中。李曦和错着半个身位跟在珈伊的后面,他不说话,珈伊就也安安静静的,只是她走在前面,一想到李曦和可能在他身后注视自己,就忍不住脸红心跳。途径花圃田,珈伊顿了顿脚步,向丛中走去。李曦和放慢脚步跟在后面,出声提醒:“公主小心,这边的泥土松软……”他话还没说完,珈伊的脚下打滑,向花丛中栽倒下去,李曦和眼疾手快的扯住她的手腕,借力拉住,惯性使得珈伊的身体跌靠在李曦和怀里,见她迟迟没直起身子,李曦和暗自退后了些,关切问道:“公主可有受伤?”珈伊感觉到自己倚着的身体撤离开,脸红的站直身子,柔声回道:“谢太子相助,小女无碍。”将珈伊送回府中后,李曦和又去了都城大军营,他派了一名样貌平平的小兵,穿上奴才衣裳,前往孟令余的府中寻一个人。他坐在江情的营帐中,面色极为难看,柔润如水的眸子,变得灰意凛凛,泄气般坐在那里黯然。江情轻生离开营帐,将这一方寂静留给他。帐外偶尔传来练兵场上气势如虹的口号声,却让他听得心悸,他想,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这数万大军定是来要他的命的。可与性命被人惦记相比,他更难以接受那份独一无二的宠爱,原来是遮人耳目的骗局,他不过是剧中的棋子,甚至已被既定了命数,网开保命或唯有一死。雁昀整兵出发的前一日,收到了来自常安的快马密信,他一边拆信一边想,临出兵前,确实该写些话给李曦和的,忙过了头,忘了还有人在想着他。他将信展开,字迹却不是李曦和的,内容却是息息相关。刚读了两行,雁昀就皱起了眉。李曦和在宫里,与疆域公主亲亲我我?吹响雁昀辗转反侧了一夜,起先有过阵阵不安,他对李曦和与自己的感情还没能让他自信到完全忽略因果的去相信,相信这其中有误会。他很在意,那些暧昧的文字在脑中一遍遍的重复,明明没有眼见为实,却牢记住了画面,他自认这样的状态不适合即将带兵打仗的自己,所以他决定连夜发号施令,延迟半月出兵,只身回一趟常安寻个究竟。号令还没发出,孟昊人来到了府中,急切的安抚住了雁昀。孟昊竟是与他同一时间得知了信中内容,但很显然,他们的来源不属于同一人,信的内容也完全不一样。“雁将军,殿下一定故意这样做的,就是想放出这样的风声,掩人耳目,你别当真,更不能这个时候回去找他,不然之前的所有准备都前功尽弃了。”孟昊肯定道:“我入军职晚,对殿下了解是不多,但我相信江军使。”雁昀惊讶道:“是江情给你的消息?”孟昊点头称是。雁昀沉默半响,终于找回了些理智,重新分析事情的原委,和李曦和这么做的目的。”孟昊猜测:“这件事既然我们能知道,那疆域定然也知道了,确实会更有利于疆域对你减轻疑心,毕竟双双背叛,比一方言语来的让人信服。”雁昀揉了揉太阳穴,他几乎彻夜未睡,头昏昏胀胀的,“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愿是我想多了。”孟昊思索片刻,沉声问:“不然,我回一趟常安?”雁昀摇头拒绝:“你就留在江津,记住,没我我的命令,你只能留在江津。”雁昀这才注意到孟令余的脸色,他问:“急着想要回去?”孟昊摇摇头,但是眼角却抑制不住泛红,他哽咽道:“雁将军,我父亲他,向来是与朝无争的,不然他也不会应允我只来都军大营当个无名小兵,我自随殿下出宫后,只在除夕前寄了封家书回去,可我没有收到回信,我从没担心过他们生我的气,说我叛逆,因为我不想活在家族的荫庇下,可是…”“可是我…雁将军能否看在我拿命来守江津的份上,留我父亲一命。”到底年纪不大,又是第一次远走他乡大半年之久,孟昊话说至此,哽咽的接不上句。雁昀心知江情一定是在心中给他打了预防针,如若猜的没错,应该是孟令余那边有动静了。”他淡声道:“别想那么多,大戊没有株连的制度,江津也用不着你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