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便是现在,他便是二嫁到了梅家,也不曾有他一点不敬公婆的言语流出,人在梅家好得很,轮得着你来造谣?”“表哥!”“你以为我是在帮梅家?哼!蠢货!你知道去年的京城,那糖炒栗子和烤红薯都卖到了多少银钱一斤吗?去年若不是有你这个蠢货让顾南风忌惮,我便能大赚一笔!你耽误了我一年的生意,还敢来这里指手画脚!”“不就是栗子!那大街上多的是!去买了转卖去京城便是了!”刘慕远也不是全然的傻蛋,自然知道商人重利,可这栗子和谁买不好,干嘛一定要和梅家买?“姑姑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你了,滚吧!”刘慕远的反应,让唐朝从心惊到心凉,最后都不想在多看人一眼了。枉他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竟是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知。货物稀少的时候,货源便是至关重要的,他若能找到大量栗子的出售商家,何必执着几个山民手里的货。他去年就让人到处去收过栗子了,可流出货量最多的便是梅家村。他自己也让人去梅家村后山找过,可确实一无所获,那梅家村的后山,除了满山的松树什么都没有。梅家村有大量的栗子出来,可梅家村后山却没有,唐朝便知道,这栗子一定是来自深山。而深山路遥不说,地势还没人知晓,若是不识路的话,怕是有去无回,他请人去找栗子代价太大了,不如直接收购。刘慕远见唐朝油盐不进,往日借钱的理由这会儿全没了用处,他便从地上起来,又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椅子上,且又摆出了平日里那副清高样子。“表哥,你这般对我,就不怕惹上是非吗?我刘慕远再不济也是童生,同我来往之人不乏有官身之人,你也不过是个一身铜臭的商人罢了!”“哈,哈哈。”唐朝笑了,被气笑了。“表弟,你是读书人,你确实是有身份,但你错在你不够有身份,我唐朝确实是只是个商人,没有你身份尊贵,但可惜我却足够有钱。你信不信,你前脚托关系找我麻烦,我后脚就能安然无恙出现在你面前。反把你送进去?”“表哥”刘慕远急了!“滚!”唐朝这回是真的怒了。刘慕远最后还真是被赶出去的,他骂骂咧咧出门,立马的就朝着唐家大宅去了,他想着,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生意,只要给他五百两银子,他一定能在半年内赚回来。至于他娘交代的话,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如今只有他舅舅能救他了。刘慕远原以为,去了唐家一定能拿到钱,却不想到了唐家之后,一和他舅舅开口说家里生意的事,他舅舅就让他去找他表哥,还说往后唐家的事儿,都是唐朝说了算。刘慕远原本就是在唐朝那里受了气,才没听他娘的话去找他舅舅的,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他娘为什么不让他找他舅舅了,他娘一定是早知道,如今唐家已经是他表哥做主了。一想到往日里从唐家这里得到的方便,还有今日在唐朝那里受到的侮辱,刘慕远都来不及对唐朝生出怨恨,心里就慌了起来!唐家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最大依仗,若是唐家再不管他了,他怎么办?家里怎么办?着急不已的刘慕远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和他娘商议了起来,可两母子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可行的法子来。刘慕远心里又怒又急,自然要找个人出气,于是正好来安慰他的顾清遥刚好了成了出气筒,让人狠狠骂了一通不说,还又被打了。顾清遥这次被打,又跑回了娘家去,但他这次没有再使小手段回刘家,而是在回家两三天之后,给刘家送去了准备和离的消息,他竟是又要同何家和离了。顾清遥和刘慕远竟然闹到了要和离的地步,但这事儿只是刘家和顾家的热闹,旁人的可一点不知道,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顾南风正忙着数钱呢。那日,顾南风他们从唐家的粮行离开之后,因为顾南风不舒服,他们也没了逛街的心思。梅青山着急带着人去了医馆,让大夫给顾南风看了身子,大夫说了无大事,他们才放心了。之后,几人去二堂哥家里给二堂哥送了些东西,又去买了些简单的东西便回去了。回去之后,梅青山自然赶紧的将栗子卖出去的消息同家里说了,梅家夫妻这才放心了。买家急着带货进京,梅青山也忙着将栗子的事儿早日解决,他当日就去大伯家里说了,隔日可能还要借他家的马车,之后又跑去村里,又借了两辆。隔日,便将家里的栗子全都拉去县里了。梅青山再次去找唐朝的时候,心里就有底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忐忑。见了唐朝之后,唐朝见只他一人还有些失望,原本说好邀请他们吃饭的,梅青山没想到唐朝还正打算款待他们,还以为那只是场面话,但如今人家提起,他便好心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