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顿,找来一干净白瓷瓶,要割腕:“爷爷,我知您一直在研究长生之道,我的血——”
“糊涂!”叶靖鹰重重将她手中白瓷瓶打翻,阻她手刀,横眉竖眼,“且莫再做这种蠢事!”
花又青仰脸:“我要走了。”
一身血肉无用,不如报答他相救之恩。
“谁管你来啊走啊的,”叶靖鹰厉声,“纵使我现在求不得又能如何?谁家爷爷会用孙女的血来炼药!”
花又青眼中闪闪,看他苍苍白发。
叶靖鹰已然背过身去,大手一挥,声音又恢复了中气十足,好似初见时的精神矍铄,不看她:“去吧!”
花又青无声无息,跪下又给他磕了一个头,怀揣那天山雪莲和丹药,纵身脱窗而出。
待她离开后,叶靖鹰方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
自此之后,大约缘分已断;
今后再无晨间竹叶露,唯有长夜对孤老。
夏天大约快要过去,夜晚亦悄悄泛起寒冷之意。
花又青思来想去,能无声无息结束自己生命的最佳地方,还是玄鸮门外、玄武山上,就是傅惊尘第一次杀死她的那个位置。
那边少有人往来,但有一处深潭,十分隐蔽,她去看过多次,若是她人走尸首仍留在这里,落下去,沉到底部也不错,绝不会被人发觉。
若喂了鱼虾,也是功德一件。
千山葱郁,月照青峰。
她于微
()凉夜风中敏锐躲开巡逻夜鸮,终于成功抵达,安静地驻足塘边。()
风过塘风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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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良久,花又青抬手聚气,正欲自绝经脉,耳侧忽听闻风声——
回头,五步之外,金开野正痛不欲生地看她:“青青,你要做什么?”
明月欲落,耿耿长夜。
傅惊尘已经稳妥布置好人手,余光瞥见那准备好的月事带和衣服,齐齐整整地放在他椅子上,裹在一干净小包裹中,略顿一顿。
青青月事前后,容易手脚冰寒,要饮黑糖。
他虽不是女子,但那日去清水派,听见他们师兄妹谈话,提到几个来癸水的师妹,也是腹痛到要饮黑糖水。
石室幽寒,她若是……
傅惊尘不发一言,去取了一包黑糖,回小院。
打斗中,若是将黑糖弄脏也不好,他只是为妥善保存这些黑糖;
包括那些月事带和衣服,也是同样,她怎能穿旁人旧衣,而量体裁的新衣费时间,一时半会拿不出来,现在不过是为了保存;
此刻情况危急,暗中又不知多少眼睛盯着,他不会进石室,只将东西放下便走——
一路思索,傅惊尘推开房门,僵在原地。
半个房间已然坍塌,好似被火药炸过,空气中满是浮沙碎石。
被灰尘盖一层的床榻中央,被人小心翼翼地放了一块蜜渍梅子香的手帕。
这唯一的洁净之处上,安安静静地躺着那枚凤凰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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