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交手,我就感觉到了,”花又青老老实实地说,“说实话,青无忧性格暴躁易怒,正常情况下,他体内不会有如此真气,尚修炼不到那个地步——听说他是你徒弟后,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给他输了不少东西。”
“我统总就收了这两个徒弟,”傅惊尘笑,“多花些心思,也正常。”
花又青不疑有他。
傅惊尘就是个护短的性格,旁人不知道,她实打实地做过傅惊尘的妹妹,知道他若是疼一个人,会有多好。
他不吝啬将好东西分给自己人,甚至优先给自己人。
就像一开始杀赣巨人,他明明知道那火灵剑是千年难寻的宝物,却还是让她去完成最后一剑、去认主;后来手把手教她各种符咒,认习……若不是那时她身体还不适宜接收真气、两人又起争执,只怕傅惊尘也如对那两个徒弟般,将真气输送至她体内了。
花又青忍不住又问:“那我大师姐——”
“前几月我不在玄鸮门中,”傅惊尘说,“其中具体事宜,我并不清楚。只知双生台弟子说,夜间看到她同温丽妃打斗——待他唤了守卫赶过去时,只看到温华君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温丽妃扑到温华君的刀上自戕。”
花又青:“啊?!”
“大约是温丽妃以为自己误杀了姐姐,方会如此决绝,”傅惊尘停下,“你害怕了?”
“……不,不,”花又青摇头,她说,“不对,不对,那是二月前的事情?”
傅惊尘颔首:“确切地说,是一百零二日之前。”
花又青愣神:“可是,大师姐被关了这么久……”
“抱歉,”傅惊尘不动声色,“我当时并不在玄鸮门中。”
“我知道,”花又青疑惑,“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大师姐被关了这么久,都还有一线生机——当时她昏迷不醒,温丽妃一定能感受到,那时候大师姐并未身亡——为什么又要撞刀自戕呢?”
“这个我便不知了,”傅惊尘平静答,忽而又问,“晨起有没有吃饭?想不想吃鹅掌酥?刚好,我带了一包点心。”
灿灿阳光洒落一地。
花又青狼吞虎咽地吃完一包点心,顺着傅惊尘递来的杯子饮下水,方提出疑问:“我们如何才能取得还魂花?”
傅惊尘折了几根草,简单起卦。
“明日卯时,”他说,“还魂花开。”
卯时。
花又青抬头望天,根据太阳位置判断时间。
快了。
她还想问更多,傅惊尘忽然起身,平静:“你师兄就在附近。”
花又青四下看,未寻到熟悉踪影,愕然:“在哪儿?”
一只小白鹭翩翩落在傅惊尘肩膀上,傅惊尘掰了饼屑喂
()它,凝神听白鹭啾啾:“不到一炷香时间,便能找到你。”
花又青钦佩:“你何时学会了同动物说话的本领?”
傅惊尘没有回答,倒是示意她坐下,继续吃:“我先去寻青无忧——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还是说,你想留在这里,等你的二师兄?”
花又青愣住:“……不能等二师兄到了,我们一起去吗?”
“青青,”傅惊尘微笑,“你莫忘了,我是傅惊尘。你确定他想要在这个时候见到我?”
骤然冷风卷。
口中酥甜的点心顿时开始发腻,腻到牙齿生疼,冷冷地浸着凉风。
花又青不动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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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部分人认知中,傅惊尘还是那个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