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人最厌恶被欺骗,而她,一而再、再而地骗他,利用他,又同他说出那些话。
最终选择中,她也是选择了师姐师门,而不是留在玄鸮门中陪伴他。
所以这些时日,傅惊尘不曾寻过她。
如他所言,再见时,或许就是敌人了。
花又青立于剑上,俯身看足下,滔滔江河向东北流,寒风吹云向西南。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不过是偶尔相见的鸽鸥,短暂停留,今后向南向北,各有各的方向。
有的只是微不足道,不值得被记载的爱意。
据线报,蓝琴就在重府中。
传闻蓝琴以生魂伺魔,不知同黑魔交易了什么,一路经处,人人胆寒。
少阴哑声提醒花又青,说玄鸮门中已经派出王不留前来“清理门户”,只是蓝琴如今有黑魔相助,又食生人魂魄,如今实力远超曾经,一时半会,王不留也奈何不得她。
花又青问:“蓝琴为何会跟随黑魔而去?”
少阴答:“或许黑魔许她自由。”
花又青不再言语。
无论是经济还是其他,这孟国风气都远远比姜国开放,清水派中贫困,但如今和东阳宗达成交易,那边派了十个弟子,又送了钱财过来,才让几人都顺利地住进客栈,不至于心酸到去住破庙。
时至半夜,月上中天。
小师弟谢垂星睡不着觉,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觉腹中饥饿,推开窗,又听得外面有小一说话,似有新客入住,随起身下楼,预备着去拿些夜宵吃。
刚一下楼,便瞧见一丰神俊朗的白衣男子,立在客栈门口,气度不凡,正含笑同客栈小一说话,一举一动,光华内敛。
他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瞧着十七八的年纪,如葱葱青竹。
谢垂星只当是孟国的达官贵人来此下榻,只是那白衣男人容色着实俊逸,眉眼间又同六师姐花又青几分相像,不免多看几眼。
下一瞬,那年轻男子便拔剑,冷漠指谢垂星:“为何一直看我师尊?”
拔剑速度过快,快到谢垂星无法闪躲,察觉到之时,那寒寒剑尖已抵他咽喉。
谢垂星一动不动,心中惊骇。
“无忧,”白衣男子温声,“收起剑来,切勿放肆。”
一言既毕,他微笑,同谢垂星行一谦礼:“抱歉,我管教徒儿不严,适才吓到小兄弟,还望见谅。”
谢垂星无措受了此礼,只听那小一为他们安排客房,刚好,白衣男子的就在花又青隔壁。
白衣男子上楼,轻声告诫徒儿,在外莫冲动,戒骄戒躁,知道否,无忧?
无忧,无忧。
谢垂星从小一处拿了俩凉馒头,念着这名字,只觉得耳熟至极。
……四师兄是不是说起过,那玄鸮门中是不是也有个无忧?
他手里的凉馒头顿时不香了。
无忧,青无忧——
青无忧的师尊,不就是那个大魔头傅惊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