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哪天若是忘掉,可以回玄鸮门看看,”傅惊尘说,“东西都在你房间,没人动。”
花又青不敢接这话。
谁知去了还能不能出来。
幸而傅惊尘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嘱托青无忧,要他警醒些,莫中了招。
话音未落,只看山林中,前方有个健壮的猎户满头大汗地砍树。
王不留迷了方向,率先走过去,拍一拍那猎户脊背:“这位兄弟——”
话音未落,那猎户的脖子噗呲一声断裂,头颅滚一滚,跌落在地,只见端茬处,森森地扭曲着数十根手指粗细的白色软虫,吓得王不留一声尖叫,抽剑欲砍——
花又青喝止住他。
她快走几步上前,众目睽睽下,催法拔出一根粘血的虫子。
少阴声音嘶哑:“青青——”
楚吟歌拦下他。
青无忧看得恶心欲吐,下意识去看傅惊尘;却只见阳光倾洒,傅惊尘负手而立,欣赏地望着花又青,面含微笑。
他心恍然一动,若有所失。
师尊……师尊从不曾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和青无虑。
傅惊尘说他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事实上,似乎并不如此。
唯一能令他得意、骄傲、欣然的弟子,应该是花又青才对。
()没有之一。
花又青是师尊的唯一。
惶惶然之间(),青无忧不由自主?()?[(),再次想到,花又青被囚禁于玄鸮门时,问他的那番话——
「傅惊尘平时对你很坏吗?为何你将他的话奉为圭臬?」
彼时青无忧答,师尊视他若亲子,教他、指点他、关爱他。
——那不过是因为他不曾见识过,傅惊尘是如何关心人的。
花又青所享受的,才是师尊全部的关爱。
兄妹,师徒。
她独独都占去了。
她所享用的,才是真正的视若己出——
而他得到的严厉……是真的关爱么?
这一刻,青无忧迷茫了。
各异视线下,花又青催动追踪术,外加异眼配合,循根溯源,轻而易举便寻到母虫所在。
她仰首,看深山老林处,目光炯炯:“山顶有潭。”
小黑自然地往下接:“潭中鱼可百许头?”
王不留的手指敲他脑门上:“接、接、接!这么有文化,你怎么不去中状元啊?”
小黑捂住脑门,怒瞪金眸。
眼看战争一触即发,傅惊尘瞥一眼,俩男人顿时不说话了。
“潭边的衰败山神庙,”花又青不理战况,仰首,坚定开口,“就是白虫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