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傅惊尘咬牙,“青青,全都收着。”
要收着什么?
花又青不解。
下一瞬,她便意识到了。
一路滚热到近神阙,丰盈
()却奇异的气汇满丹田(),真气运作19(),腾腾若神云,自身愉悦到顶峰时,亦觉体中气力暴涨,好似密森逢夏雨,稻禾灌清江。
她垂首,看到青石板上,傅惊尘青,筋暴起的一双大手。
一半修为,皆由他渡给了她。
那是他这些年,辛苦修炼得到的一半。
如今尽被她采撷而去,虽此并非她本意。
“青青。”傅惊尘微微闭眼,长长黑发垂下,同她凌乱头发交映,如同那新婚之夜的夫妻,结发合卺。
可傅惊尘清楚地知道,他二人永不会有红烛高烧的夜晚。
如今只是枯寂山洞,在重要的这一刻,他可怜的妹妹,连凤冠霞帔都没有,有的只是单薄陈旧的冬衣,还有一块儿又冷又硬的青石板。
她不曾有丝毫怨言,哪怕近乎强制地被他如此对待,被粗鲁地按住,被迫听那些恶心肮脏的话语,被迫直面他丑陋扭曲的内心。
“哥哥?”花又青喘着气,她仍旧乖乖地维持着方才姿态,“没有出来吧?”
她甚至还有些歉疚:“一半的修为真的都给了我,对不住,我不知道……要不要我再想办法还给你?”
傅惊尘想,疯的人是她吧。
为什么还要这样说话?明明这件事中,她才是被强迫的那一个。
纵使一半修为又能如何?相比那竭尽全力也得不到的感情,不过通过修炼便能获得的区区身外物而已。
木已成舟。
傅惊尘抬手,碰到被凌,虐的红月中,听得妹妹沉闷地吸一口凉气。
“青青,”傅惊尘问,“你傻不傻?”
他如此一问,花又青登时亮了眼睛:“你终于清醒啦?”
傅惊尘没有回答,只是俯身,将她抱起,搂在怀里。花又青哎呀哎呀叫了两声,手忙脚乱:“不行不行,都出来了。你说要都收着,不然会影响——”
“不会影响,”傅惊尘握住她手腕,冷静查探,只是一双眼睛仍旧未能完全褪去红色,只是暗红过深,不注意瞧,仍旧是黑色,唯独仔细看,才发觉瞳色如浓厚血浆,他说,“你尝试聚气,应当能感受到不同。”
花又青喔一声,沉静聚力,果不其然:“真的!”
那一半修为,已经完完整整地渡给了她。
“但是……”花又青犹豫,低头,“我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有道黑气,隐隐约约的……”
“是魔气,”傅惊尘说,“我身上的。”
花又青:“啊!”
“不必忧心,”傅惊尘闭眼,“和黑魔分裂的那些东西不同,这些魔气可以被完全吸收、或者剔除。切记,莫尝试去吞噬它,你只当它不存在,便不会入魔。你体质有异,能天然克制魔气,它不会主动伤害你……待我精进修为,便能将它引出。”
折损一半修为,若说毫无影响,断然不可能。
花又青深思:“莫非这就是湘夫人预言中的黑魔入体?”
话未说完,已经穿好裤子的傅惊尘忽脱下外衫,匆匆裹上花又青。他身上中衣来不及收紧,起身,眯眼看洞外。
“二师兄,”傅惊尘说,“既然来了,何必继续在暗处窥伺?”
“不是窥伺,”方回燕声音低低压着怒火,“你能不能先给青青把衣服穿好?你这恶毒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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