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身体很好,不怕冷。”
傅惊尘笑:“年轻么,血也要比我这样的人热些。青青,你只关心师弟,怎么也不问你哥哥一声冷不冷?”
花又青自然地抬手,握了握他手掌:“比我手都热,一看就不冷。”
这样的动作,他们做过多次了。
青无忧定定地看他们交握的手,久久移不开目光。
花又青无暇继续关心两人的冷暖,专心看幻境。
温丽妃的希冀注定要落空。
她根本不知道,温华君早早地便知道,她在玄鸮门中。
甚至,许许多多的夜晚,温丽妃在这双生台中值夜时,用了定清隐身咒的温华君,都默默地陪伴着她。
温丽妃被罚跪在那
()碎瓷片上时,是温华君暗中悄悄施法,为她减轻膝盖上的痛楚;又悄悄去使人告诉弘光,要弘光差人将她救走;()
在温丽妃站冰水中清洗被癸水弄脏的衣裙时,也是温华君为她加了防冻伤咒语,甚至,温华君还尝试加热这一区域的水,最终因能力不足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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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华君狠狠揍了欺负温丽妃的那几个人,又在夜里沉默地将妹妹的剑磨得发亮,偷偷帮她缝补破掉的衣衫,癸水时为妹妹准备红糖水……
在妹妹所不知道的角落中,姐姐始终沉默地守护着她。
她不知道,温丽妃不知道。
夜里温丽妃哭着喊姐姐名字的时候,温华君如幽灵般立在她身后,沉默地缩回想要触摸妹妹头顶的手。
这种沉默的守护并非毫无缘由。
花又青观看幻境而起的疑惑,在幻境飞速转到定清来访的那一日,得到彻底的解答。
那时,双生台中的双生树,已经纠缠得越来越深,缠绕生长,看似小树依附大树而生,实质上,亦是大树努力托举小树、好似有个目标,越来越茂盛。
槐花怒放的一个春夜,天边明月圆,花香满枝头。
一身白衣、白发苍苍的定清尊主,携弟子温华君,悠然踏月而至。
待看清那定清尊主的相貌,花又青抓住傅惊尘的手腕,险些跳起来,睁大一双眼睛,惊讶极了:“哥哥——他长得和你好像啊!”
青无忧感觉并不像。
甚至,从一开始,并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
定清尊主的名声远扬,虽于男女私事上德行有亏,居然和自己的女弟子有染,真是丧尽天良;可从功德上评判,他的确算得上是一个无私奉献的好人——前提,是定清并非真的在算计、想要独占封印黑魔之功。
师尊傅惊尘便无法评价了。
并非坏人,也绝非心怀大义的老好人;更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安定,而舍弃自己的性命。
青无忧印象中,师尊从不做损己利人之事。
只能说,二人在大事之上……有很大的差距。
很大。
然而,花又青这么一提醒,他也忍不住去细细看,观察两人面容。这一找寻,还真的找出许多相似处来。
一样的深眸高鼻,轮廓硬朗;同样的英俊——定清容颜衰老,也是个老美男,就连那眉眼,都因岁月沉淀而多了几分独属年长者历经风霜的温和。
假以时日,师尊衰老后,必然也是这幅模样。
青无忧愣住。
花又青握着傅惊尘的手,震撼不已:“我明白了。”
傅惊尘问:“你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