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煋三年前离开后,就没回过?国,又是国际海员的身份,海关这边需要查她三年里?大?致都?走了那些航线,在船上是干什么工作。可偏偏,连煋又什么都?不记得。
尽管连烬有点关系,但等手?续还是要花费很长时间?,工作人员需要一步步核查连煋的具体身份。
姐弟俩坐在等候区,工作人员给他们送了两份盒饭,吃完了还得接着等。
港口的航站楼空调开得很低,连烬打开行李箱,取出毯子盖在连煋身上,“姐,你要是累了,就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连煋眼皮直打架,搓了把脸,干脆躺在连烬腿上睡觉。
邵淮打来了两次电话,连煋睡得熟,没听?到。
连烬接了电话,到了陆地,不用看邵淮的面子,他说话也硬气了,“从?今以?后,我姐和你再也没关系,别再骚扰我们了。”
中午十二点就来办手?续,直到下午五点多才走完流程。
工作人员给了连煋一份盖章的临时身份证明,让她拿着这份证明过?海关,并嘱咐让她明天去派出所报备情况,并补办身份证。等拿到身份证后,让她再拿着身份证去找海事局补办海员证,重新录入她的海员信息。
姐弟俩拿着证件,又是经过?一番检查,终于?出了港口航站楼,来到外面的停车场,邵淮和商曜都?在外面等着,还带了不少保镖,隐约在防着什么。
连煋刚想和邵淮打招呼,一道冲劲的力道猛豹一样冲出来抱住了她,商曜紧紧搂着她,“终于?出来了,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挺顺利的。”连煋拍抚他的背,让他放松些。
邵淮和商曜都来了,连煋四面?环顾,前方停了三辆豪车,邵淮盯着?她的眼,瞳仁有种奇异的深邃感,似乎在引诱她上车。
连煋犹豫不决,连烬已经将他们的两个行李箱都提上了后备箱,又来握住她手中塑料桶的桶梁,没给她选择的机会,径直问道:“姐,这桶是要放后备箱,还?是直接放座椅上?”
连煋的视线从邵淮脸上移开,漫不经心回连烬的话,“放座椅上吧。”
商曜挽着连煋的手臂,“走走走,咱们回家,都饿坏了吧?”
连烬也过来拉她,“姐,先?回家吧,姥姥在?家等我们呢。”
听到“姥姥”两个字,连煋记忆里尘封的大门恍若有了微启的趋势,她在?商曜手心按了按,“商曜,我先?和我弟回家,你也先?回自己家休息,明天我再去找你玩。”
“那我也跟着?你回你家,我去你家做客。”
连烬脸色肉眼可见冷了,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姐,上车吧。”
连煋拉起商曜的手,“行,那你和我一起走吧,先?去我家吃饭,明天再去你家玩。”
“好,就这么办。”
商曜和连煋一起上车,他俩肩并肩坐在?后座,连烬坐在?副驾驶,面?无表情望向窗外。
黑色的宾利缓缓驶离港口?,沿着?海岸线平稳行驶在?途,海风丝丝缕缕顺着?车窗微开的缝隙泻进车内。连煋扭过身子,外面?的风景一帧帧闯入眼帘。
远处的山头像个做工粗糙的三角草帽,尾端拖出长长一条绿脉,山上的悬铃木、樟子松、柠檬桉漫天匝地铺满山间沟谷,郁郁葱葱,童童如车盖。
连煋看什么都是陌生的,她和陆地阔别了太久,现在?看什么都有种虚幻感。在?海上是虚浮的,顺水而漂,顺风而乘,和陆地上脚踏实地的牢固感全?然不同。
商曜探身凑过来,和她脑袋贴脑袋看向窗外,“有没有想起什么,会不会对这里地势觉得熟悉?”
“没有,好像从没来过这里。”连煋茫然摇头。
商曜和她脸贴着?脸,挨得很紧,张口?就来帮她回忆往事,“对面?那座山叫做沧浪山,以前我们经常去那里约会,你跑得很快,我去追你,追上了我们就牵着?手走,到了山顶一起看完日?落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