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狐疑了下,又?问:“你弟弟是连烬,你老公又?是谁?”
连煋:“邵淮啊。”
女人听到这话?,大?笑了起来,“你要说是别人给你兜底,我还能信。你拿连烬和邵淮出来说事,你觉得我会信你吗?你都开车把你弟弟腿给撞断了,又?砍了你老公的手?指,当年卷了他的钱就跑,让他差点坐牢,他们现在愿意替你还钱,开玩笑呢?”
连煋头?皮发麻,还是强装镇定,“不是,我老公不是邵淮。我和邵淮离婚了,现在已经二婚了,现在的老公是裴敬节,他也很有钱,你们找他要钱吧。”
女人身侧那斯斯文文的男人扶了下眼镜,慢条斯理道:“找谁也没用,你这劣迹斑斑的狂徒,还有谁愿意给你擦屁股呢。好好配合我们,争取把当年那批货找到,不然把你扔海里。”
连煋手?心都在冒汗,“货在我的二婚老公那里,我让他藏起来了,你们先让我给他打电话?,马上带你们去找。”
四周一圈人盯着她,安静地听她满口胡言乱语,他们?越是沉默,连煋越是心里没谱,这些人看起来对她知根知底,显然是知道她张口就来的性子。
“再问?你?一遍,货在哪里,不说清楚,等?会儿?把你?扔海里去。”女人再次冷声开口,已是动了怒,没有耐心继续和她瞎扯。
连煋自己也是稀里糊涂,“姐,我?是真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要不您给我?点提示吧?”
看她这死赖皮的模样,几个身强力壮的水手浓眉紧横,暴怒呼之欲出?,个个眼露凶光,连煋后脊发?冷,冷森森的寒意从心底焦麻而起。她有理由相信,这些人真能干出?把人扔进海里的狠事。
她只能偷隙安慰自己,要是真把她扔海里了,说不定她还可以游泳回家。
坐在前方正?中央的女?人,眯细了眼审视连煋,缓慢起身朝她走来,“不记得了,那以前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
“肯定不是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连煋胸口节奏拖沓地打鼓,胡思乱量,自己应当?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顶天了就是贪点钱,谋财但不害命,犯不了什?么逆天大罪吧。
姜杳轻声嗤笑,语气尤为不屑,“的确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你?有钱还吗?”
“我?是没有,但我?可以借呀。”
连煋回得胸有成竹,漫天阴沉的黑云层中又泻下了一丝生机的柔光,邵淮那帮男人诓她骗她,让她在船上当?清洁工,她现在找他们?借点钱,这帮死男人总不至于?隔岸观火,袖手旁观吧。
邵淮、裴敬节、商曜、连烬、乔纪年个个人模狗样,装得一副腰缠万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时候让他们?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哦,借钱?你?这劣迹昭著的性子,到?处坑蒙拐骗,还有谁愿意借你?钱,又有谁愿意和你?做朋友呢?”
连煋被她说得臊红了脸,“我?哪里有坑蒙拐骗,我?朋友可多了,我?现在打电话摇人,马上有一大堆朋友倾囊相助!”
姜杳眼中疑云不散,“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肯定是啊,我?骗你?干嘛,我?这还有病例呢,之前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我?撞坏了脑袋,现在脑子里还有血块呢。”连煋怕她不信,点开手机就想要给她看病历。
姜杳耐心逐渐耗尽,打开她的手机,“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总之那批货要是找不到?,你?就可以实现你?的理想了。”
“什?么理想?”
姜杳皮笑肉不笑,“你?不老说自己是海的女?儿?吗,我?把你?沉海里去,让你?真正?当?一回海的女?儿?。”
连煋暗骂自己是乌鸦嘴。
不过?对这女?人的身份更为好奇,海的女?儿?这句话她是会挂在嘴边,但也只和亲密的朋友多次絮叨,这女?人能够下意识拿这句话要挟她,说明女?人和她以前至少是有一定密切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