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克利斯杵在这里大概就是为了等斯内普,他稍稍放松了一点表情,紧跟着眉头又皱了起来,像是心怀不满一样地审视着斯内普旁边的梅莎。
“你——抱歉,我知道这样问很失礼,我想我们应该见过。”
难道他不仅记不住路,也记不住人?
梅莎心里想着,说:“是的。我是梅莎·斯托纳——如果你还记得的话。”
两条浓重的眉毛瞬间舒展开来,达摩克利斯一字一顿地说:“我当然记得你,斯托纳小姐。”
听他的口气,要是不明情况的人估计会以为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仇怨。
明显没有寒暄习惯的达摩克利斯很快把头转向了斯内普,径直说:“斯内普,按照你上次跟我说的,我已经试过了,在加热十五秒后加入苦艾粉末,药水的颜色……”
见他们有话要聊,梅莎独自走向长桌,坐到了正在跟她招手的菲菲的身边。
“那不是拉文克劳三年级的达摩克利斯·贝尔比吗?你们跟他认识?”菲菲感兴趣地问。
“我跟他不熟。”梅莎咬了口蜜渍烤肉,享受地眯起了眼睛,“你知道他,怎么,他很有名?”
“有一次我去猫头鹰棚屋寄信,在西塔楼那儿碰到了他,他问我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怎么走。”菲菲做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晃了晃手里插着一个圣女果的叉子,“然后我就跟他一块问路,费了好大的劲,最后终于成功找到了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你绝对想象不到我爬了有多长的楼梯!不过他们休息室的进入方式真有意思,竟然是必须回答出门环的提问,答不上的话它就拒绝为你开门,果然没点脑子的人进不了拉文克劳学院。”
梅莎用菲菲叽里呱啦的声音佐餐,等菲菲说完在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见闻后,梅
莎刚好吃掉了一整盘烤肉。在菲菲说达摩克利斯总被人藏起他的眼镜、或者故意给他指错路来捉弄他的事时,梅莎解决了一份土豆泥沙拉。当梅莎开始喝奶油浓汤时,菲菲同时用来吃饭和说话的嘴巴丝毫不觉疲乏地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你和斯内普刚刚又去课后补习了?”她说,“真搞不懂,你们兄妹俩都已经优秀成这样了,斯莱特林一半的分都是你们俩加的,到底还有什么补习的必要?你们想让其他人住在教室里吗?”
“如果这个办法真的有用的话,我建议他们采纳。”梅莎喝完了汤,意犹未尽地拿了个焦糖布丁。
“你敢不敢站起来,用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把这句话再说一遍?”菲菲威胁般地说。
梅莎品味着焦糖的甜蜜味道,微笑着把问题抛了回去:“那就要看你舍不舍得让我挨骂了。”
“我舍得。”
“我不敢。”
菲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放下刀叉,有些期待地说:“下周末就是万圣节前夜了,听说每年霍格沃茨都会举办晚宴,不知道斯莱特林内部会不会有什么活动。”
梅莎一顿,放慢了咀嚼的速度。
每年万圣节,修道院都会举办盛大的弥撒仪式,以纪念所有的圣徒,这就意味着那几天她要起早贪黑地准备许多繁琐的弥撒用品,所以她向来讨厌任何需要做弥撒的节日。
不过教徒们过万圣节就算了,巫师们跟着庆贺什么?对了,巫师们似乎还过圣诞节,耶稣的诞生跟巫师有什么关系?
她假装不经意地一问,菲菲对此也不是很清楚,随口回答说:“唔——可能是因为每到有节日的时候,麻瓜们就没空去搜捕女巫了吧。而且很久以前巫师们都是混在麻瓜中间一起生活的,自然麻瓜过什么节日巫师也跟着过,总不能学校光给麻瓜家庭的巫师放假,不给我们放假吧?再说了,只要有假放,有礼物收,我才不管这个节日是为了庆祝耶稣的诞生还是梅林的死亡。”
梅莎:“……”
这个务实中又透着荒诞的理由,真是非常符合巫师们癫狂的行事风格。
吃完晚餐,梅莎又开始往口袋里塞吃的,菲菲也习惯成自然地抓了一把橘子软糖,并说:“多拿点蛋奶饼干,我喜欢吃那个。”
“真丢人,”一道鄙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种拿腔拿调的说话方式,梅莎不用回头都能知道是奎西达·弗林特,“果然什么坏习惯都能改掉,只有骨子里的穷酸是遮掩不住的。”
这话倒也没错。
梅莎认同地想。
菲菲猛地转身,盯着一脸嫌弃地拿手在鼻尖扇风的弗林特,厌烦地说:“少来招惹我,弗林特。”
弗林特是个相貌出众的女孩,但高傲的表情让她漂亮的脸蛋失色不少,她有着一头像螺纹意面一样的卷发,每次看到她,梅莎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在她头顶停留一秒。她跟菲菲大概在入学前就有着某种恩怨,开学至今一直执着于找菲菲的麻烦,她也清楚菲菲不是可以任她拿捏的
对象,就总是借梅莎当话头对菲菲明嘲暗讽。
梅莎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情绪波动,菲菲已经被弗林特骚扰得快要提出决斗——梅莎是她钦点的助手。
得知助手就是在决斗者死了以后接着上的人,梅莎温柔又冷酷地说:“你要是连她都赢不了,到时候我就把你们俩埋一起。”
菲菲一个哆嗦,再三保证绝对轮不到梅莎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