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半个月没去找郁兰桡,花倒是让人一天一遍的送,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顺着墙丢出来。
什么毛病,花不扔画不扔,价值连城的宝贝说扔就扔?
陆潮不明白他什么破毛病,但发现他就喜欢一些不值钱的破玩意,便换着花样把整条街的小玩意儿都买了一遍。
糖葫芦、小灯笼、泥娃娃……
郁兰桡好像挺喜欢这些小玩意,对他的态度虽然没有和颜悦色,至少不让他滚了,偶尔还能默许他在天水班吃顿饭。
陆潮也原谅他有个儿子的事儿,儿子而已,他把人娶了之后那也是他儿子,照样得喊他爹。
陆潮一怔,他什么想娶郁兰桡了?
不对不对,他就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想折断他的傲骨,一雪前耻。
对。
他就是想报复。
六月十七,郁兰桡又要登台。
陆潮跟程惠打听了怎么捧角儿,他就说了俩字儿:排场。
陆潮了然顿悟,大张旗鼓地让人弄了十几个大花篮摆在门口。
听戏也挑了个最好的位置,一会往台上扔一个金条,一会往台上丢个花丝镶嵌簪环,个个儿价值连城。
这排场够了吧?
一片叫好声中,夹杂着几句“陆少爷阔气”以及“看来陆少爷对郁大先生是势在必得了”。
郁兰桡余光瞥了一眼,望到那张得意的脸,气得胸口疼。
陆潮一晚上扔的东西足够别人生活十辈子都花不完,心满意足地溜达到后台,往桌边一靠,“怎……”
“滚!”
陆潮笑意一敛,压着性子:“你还上瘾了,别敬酒……”
郁兰桡拿起盒子重重摔在桌上,“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
陆潮被他这个语气和用词刺了下,脾气也上来了,“我警告你别不识好歹,你不就是个唱戏的吗,捧你你还不乐意?”
他就奇怪了,别人的打赏他都收,自己的就换个“滚”?
郁兰桡双眸微微颤动,指着门口:“立刻,滚出去。”
陆潮一腔热血全部化成了冰块,怒极反笑道:“怎么?嫌我给的东西少了?这些买十个你都买得起。”
陆潮说完发觉那双肩膀颤了下,发觉有些口不择言,但话已经出口也收不回来了。
他狠狠抓住郁兰桡的衣领往
自己拽(),你还想要什么?说(),我给你。”
郁兰桡从头顶拔了一个簪子,尖锐的尖抵着他的脖子,“再不滚,我要你的命。”
陆潮知道他干得出来,也不是怕,只是觉得没意思。
“你这心是铁也该焐热了吧?”陆潮没头没尾说了一句,扭头离开往身后摆了摆手,“东西是赏你的,不要了。”
他没发觉,说完这句后郁兰桡的脸色更难看了。
陆潮出了戏园遇见程惠,招呼没打径直往前走。
“怎么样?”程惠追上来,看他一身的怒意和烦躁就知道大概了,“没戏啊?我就说郁大先生这人清高冷淡,你……”
陆潮脚步一停,指着左边,“滚。”
程惠:“……得。”
陆潮喝了半夜的酒,第二天早上头疼的要命。
桌上放着熟悉的珠翠金条,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泥娃娃竹编蜻蜓之类的小玩意儿。
陆潮恍惚一会猛地翻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