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秋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又道了次歉:“抱歉,突然提起这些事,希望不会影响罗大哥的心情。”
罗绒看着他,却罕见地没有立刻应声。
见罗大哥沉默,舒白秋还以为对方心情很糟糕。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罗绒道。
“您上次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舒白秋怔了一下。“上次?”
他回想了一遍,确认之前的这么长时间里,他并没有和罗大哥谈过对方的家事。
舒白秋的记忆力很好,他鲜少会有这种差错,一时便有些疑惑。
罗绒却道:“不是今年。”
他顿了顿,才道:“是十年前,您资助我做眼睛手术的时候。”
“……”这次舒白秋愣得更久了。
……十年前?
他和罗大哥那么早之前就见过吗?
“您应该不记得了,”罗绒说,“因为那时候您在发烧,之后就住了院。”
“就在明城二院,当时我也在那里就诊,偶然和您遇见。”
舒白秋努力回想了一下。
他的记忆的确不差,但是提起十年前的住院,舒白秋却还是没能立刻回想起来。
不是因为时间太早(),而是因为舒白秋住院的次数太多了。
十年前?()_[((),舒白秋才九岁。
他从幼时起便体弱多病,体质很差。
换季时的一场降雨,对其他小孩子来说不过是要多加一件外套,对舒白秋来说,却可能是一场严重成肺炎的高烧。
对环境变动的异常敏感,让小舒白秋没少生病住院。
“当时的手术费,是林女士帮我交的。”
罗绒道。
“如果不是这笔资助,我的右眼就保不住了。”
闻言,舒白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罗绒的右眼。
那道横贯男人眉骨和眼睛的长长伤疤,的确甚是骇人。
即使已经过去十年,依旧能让人窥见几分当初的风险。
“没什么大碍就好。”舒白秋跟着松了口气。
他还道:“那可能,费用是我爸妈资助的?”
罗绒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刻应声。
他到底不善言辞,没有向少年解释。当年,在医院门外,满脸是血,蹲在墙边的罗绒,的确是被舒白秋最先看到的。
那时,本就天生凶相的罗绒只裹了一层没缠好的纱布,血顺着纱布淌出来,让他的脸看起来更为骇人。
来往匆匆的路人,都恨不能退避三舍。
只有那个在初秋裹成了毛绒绒团子的男孩看到了他,没有害怕。
烧得满脸通红的少年,还拉了拉爸爸的衣袖,指向罗绒,哑着柔软的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