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岸竭力地,安抚着怀中太过伤心的男孩。
舒白秋仍在掉眼泪,泪眼模糊地望向他,努力在把哽咽的嗓音说清。
“不要……先生不要出事……”
他哭得太难过,发着抖的纤瘦身体贴在傅斯岸的怀里,单薄地像一片拂风即碎的草叶。
“不会的。”
滴滴滚落的大颗眼泪,明明湿漉温凉,却足以将人的心尖烫碎。
傅斯岸的鼻根微涩,微沉的嗓音压下了喉间的苦意。
“不会的。”
他听着少年一声声的啜泣,也一遍遍地应声回答着。
“不会再出事了。现在我有能力,也有了牵挂。”
傅斯岸轻吻着少年湿透的脸颊,低声同他保证。
“向你起誓,我会珍重自己。”
傅斯岸的心口像一只手凭空揪握着,狠狠捏攥。
他的胸中,也积蕴着沉沉的阴云。
傅斯岸也曾有过预想,却依然没有料到小啾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会哭得这样厉害。
方才没被问起时,傅斯岸在讲述中对这些事完全没有提及,也正是不想让自己的死亡,引得舒白秋联想到他溘然离去的父母。
——这样相近的重复打击,少年可能根本承受不住。
傅斯岸可以接受舒白秋的拒绝和不喜欢,却不想接受对方遭遇无可挽回的伤害。
但就在傅斯岸的心慢慢沉落下去,险些坠到渊底的时刻,他却听见男孩说。
“不、呜……不要没有你……”
傅斯岸微凉的心口,也被一张哭花的脸颊埋住了。
舒白秋在傅斯岸的怀里放声哽咽,他的哭泣,终于不再是不发出任何动静的悄声垂泪。
男孩哭着,又一次给出了傅斯岸意料之外的反应。
他那么难过,却那么努力地在说。
“我喜欢、喜欢先生,想和先生在一起……”
噩梦再临。
舒白秋的反应,却是再不肯失去他。
“呜……我想先生快乐,健、健康,不要生病,和我幸福……”
想先生好好地,平平安安地和自己在一起。
不要。不要没有你。
傅斯岸的胸腔里被塞进了一万颗柠檬糖,酸得发胀,又甜得昏头。他抱紧了怀中的男孩,用掌根和亲吻轮番擦拭那湿洇的泪海。
他听着男孩哭得止不住,还在说。
“我不要、不要害怕以后了……”
舒白秋太害怕幸福不能久远(),可是他们也并不活在未来。
所以他终于懂得▊()_[((),也一定要和先生讲清。
“要、呜……要过完今天,才会有、以后的一百年……”
脚下不是过往,也不是未来。
他们只活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