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起床后匆匆洗漱时,舒白秋都发现自己的唇上还有齿印。
虽然印记被咬在唇瓣内侧,外表看似乎不甚显眼。
但少年的唇色还是有些偏艳。
再加上微肿的眼廓,似乎也怪不得,会被云老师看出些端倪,问他是不是没睡好。
昨晚的痕迹乱七杂八,舒白秋不敢细想,匆匆便否认了。
少年只说自己没事。
连他原本想要伸到腰侧的手都下意识停住了,老老实实地正襟危坐。
舒白秋本想抬手扶一下后腰。
既然他的唇侧都会留有齿痕,其他地方自然更多。
虽然昨晚昏睡之后就被抹过软膏,今早坐车过来时,傅斯岸也用基于医生的专业手法帮舒白秋揉按过一路。
但毕竟昨晚时长太久,舒白秋的腰和蹆侧都仍还会有些酸涩。
不过好在,舒白秋并没有太明显的不适症状。
他昨晚睡得沉,再加上充分的按摩和药效,就没有太多影响到今
()天的正常活动。
和云老师打过招呼之后,舒白秋就先去忙了。
上午,他继续做玉雕,中途,还又见到云清雷过来了一趟。
云清雷抽出了半小时的时间,依次给学徒们验看了一下手头的进展。
他待得时间不长,分给每个人的部分就更少。
就连点评,也大多只有两三句。
但只消扫过一眼,云清雷就能精准指出学徒的问题所在。
其点评更是一语中的,毫无虚言废话。
不过等到了舒白秋这里,云清雷看的时间却比在其他人那边都要久。
最后,云清雷开口,也只指点了一些新式工具的技巧使用。
毕竟现在机械的发展日新月异,玉雕的工具也会有更新迭代。
但对舒白秋的设计、手法,和他的思路创意。
云清雷却没有做任何点评。
这并不是因为云清雷习惯藏技,不愿把自己的东西传授给别人。
——当然,这可能是业内大部分所谓师父的人,在有偿收徒之后的做法。
不愿意费力指点,只把收来的徒弟当劳力小工来用。
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云清雷从来不会故意缄默,事实上,眼下工作室内的所有学徒,还都不能算云清雷的徒弟。
他真正正式收过的徒弟只有四人,现在都已是业内小有名气的玉雕师。
即使如此,对这些并非师门弟子的学徒,云清雷也从来没有吝啬过指点。
他之所以对舒白秋没做任何点评。
是因为这个小孩根本不需要赘余的评判。
一切指手画脚,对舒白秋只不过是多余的打扰。
昨天,虽然云清雷拿舒白秋当例证,给在场的学徒们讲过一课“刀刀到肉”。
但云清雷讲的这些,只不过是最浅层的表面。
他没有提,从根本上来讲,舒白秋和在场其他人的真正区别,并不在心态、手法,又或是学艺年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