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秋和杜彪的雕刻合同,已经完整地定下来了。
虽然杜彪说了,可以派专人把料子送过来,不过眼下有机会的话,舒白秋还是想过去看看。
也可以一同看看这位鉴赏和收藏家的个人喜好和偏爱。
“嗯。”傅斯岸道,“那我让人去订机票。”
确定好了去燕城的行程之后,舒白秋还提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我昨天在整理妈妈的梳妆匣时,还发现了一条项链。”
库薄送来的梳妆匣保存得非常完好,除了那把新锁,原本旧的密码锁也还能用。
密码锁是四位数,舒白秋依次试过妈妈的生日、爸爸的生日和爸妈的结婚纪念日之后,很快在第四次时,就试出了正确的答案。
铜锁密码,是舒白秋的生日。
梳妆匣打开,里面的东西也都被保存得很好。
发绳,梳妆镜,卡梳,胭脂,爸爸亲手做的琥珀手链。
每一件东西,都带着时光的痕迹。
又好像在舒白秋的眼里复原了簇新。
他幼年多病,常会卧在妈妈的怀里,伏在爸爸的背上。
妈妈的黝黑长辫,和温暖干燥的指尖,一直深深印在舒白秋的记忆里。
他怎么会认不得这些饰品?
舒白秋看得安静,直到修长温热的指节帮他轻轻擦过脸颊,少年才意识到。
自己哭了。
但其实真正涌上舒白秋心头的情绪,并不是悲伤和难过。
只是怀念。
舒白秋想。
也开心。
他现在过得很好。
妈妈和爸爸也一定会很开心。
也是因为昨晚无声地掉过一场眼泪,舒白秋才睡得很早。
今天,他才想起和先生提这件事。
“梳妆匣里的其他东西,我都见过,只有这条项链没有。”
舒白秋托着下颌,抿唇思考。
“而且我发现,这条项链的吊坠好像只有一半。”
“我之前还在爸爸妈妈留给我的保险柜里发现过一条手绳,那个手绳的挂件和这个项链吊坠,好像正好能拼在一起。”
拼在一起?
傅斯岸眉梢微抬。
“拼出来是什么?”
“是个有纹路的圆棍。”
舒白秋把手机拿出来,找出了之前尝试时拍下的照片给先生看。
傅斯岸听到有纹路时已经有所预感,他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更是直接道。
“这是一把钥匙?”
“我也这么想。”
舒白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