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书生见此,诧异的看了她两秒:“小丫头,你还真是有点儿意思呀!谢我,我可是刚刚才杀了你身边的人呀!”
“一个老奴而已,我不在意。”花黎顶着满脸的血,在一明一暗的火光中无甚表情的道。
>br>
“那你在意什么?”
“我的兄长、母亲、小弟。”
花黎声音仍然细细的,很是虚弱,如同一掐就灭的残香。
她抬眼,又低头,伸手无力的抹了一把脸,脸上的血迹被这一下抺得更加的骇人。
“哎呀,那可惜了,他们估计现在应该已经没了吧!”
花黎不说话了。
于是青衫书生又笑了笑:“当然,运气好,就可能还活着。毕竟你兄长比起你们,还是要重要点的,花费的心思、用的时间自然就要多点!不如这样,你说出那东西的下落,我这就派个人出去,去你兄长那边,看看能不能帮上一二,救下你母亲,兄长,还有小弟。”
“可以,你先派人吧。”
青衫书生瞧了她两眼,之后倒也爽快,当即便勾了勾手指,招了个人来,低语了几句,就将那人派出了外头的风雨雷电之中。
旁边的独眼大汉看的是一脸雾水,想问,却有些忌惮,不太敢问。
青衫书生则看着花黎道:“小丫头,你这么聪明,想必应该可以猜到,如果骗我的话,你和你可能救下的母亲兄长可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此警告了一句,他又笑了笑。
“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吗?”
花黎动了动僵硬的手指,目光却越过了对方,直直的看向对面的角落。
火光摇曳中,那里的人原本微微半靠在墙面,垂着头,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动静。却在花黎望过去的时候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倾长的身影倒映在墙上,随着火光微微的摇曳。
花黎看着那人,庙外雷雨交加,庙内昏暗,也无人看到,目光不知不觉间早已慢慢变得冷漠,平静。
她道:“可以……说实话,那个东西,葛青峰手里的,我不知道……”
一瞬间,花黎感觉到眼前这人目光变得如同毒蛇,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气息,她细细的声音又话音一转,“但是,你何不问问你身后的这个人,在这关帝庙的供台下面,有些什么……”
话还未说完,青衫书生却突然伸出手,刷的一下收回了插在柱子上的扇子,执扇一挡,只听铛的一声,刹那便把一枚小小的叶片格挡了出去,射在了地面上。
当然这一下原本没什么,然而青衫书生视线随意一划,瞥见那枚地面上的叶片,脸色却顿时略微一变。
“摘花飞叶已是难得,一枚半枯黄的叶子,阁下好内力呀~”他抬头看向眼前这人,一笑:“不过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出手,难道,是这小丫头说对了?”
对面那人看着青衫书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道漆黑的目光,很平静,很冷漠,跟看死人一样。
青衫书生对这坐在破庙一角之人一早就有所忌惮。此人气息斑驳,周身四处也与他地不同,那一圈都活像沁染了寒冬腊月的冷气,凉飕飕仿佛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成,还有些微微的血腥气,仿佛不久才刚杀过人。
本不愿以此人多加相与,却不料还是得与此人打一下交道。
但他虽忌惮也没太过担心,却忽而察觉什么,鼻尖一动,仿佛从空中闻到了什么,在辨别清楚那个味道之后,忽然就后退了半步,眼中露出了一丝怀疑。
“莲花……是莲花香?”
青衫书生的眼中立刻变得有些锋利,他看着那带着斗笠的黑衣人,捏着扇子的手紧了紧,嘴中却是十分有礼道:“阁下……是浊莲池的师兄?”
浊莲池。
魔道十楼之一。
而且还是十楼中名列前茅的十楼之一。
不过师兄二字,也终于暴露了青衫书生等人身份,大约同为魔道十楼之人了,也怪不得行事如此肆无忌惮。
不过是哪一门派,就不得而知了。
青衫书生看着黑衣人冰冷的目光,更加仔细地打量观察了一番对方周身,眼睛掠过了然,随后便是更深的戒备,而后他一笑,又道:“看来不能叫师兄了,毕竟被半逐出师门的疯子?也不再算是浊莲池的人了。”
一听到这句话,那大汉也瞬间往后退了退,其身后那群手下中间也出现了不一样的氛围。
青衫书生的视线再次滑到了身后花黎的身上,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犀利阴狠,虽然声音依旧是斯条慢理的,却跟咬着似的阴阳怪气。
“啧,你知道龟甲,知道谁有龟甲,甚至知道龟甲在何处这等细节,是不是也知道他的身份?小丫头~你在故意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