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胳膊,小声唤了句:“先生……”钟离大概是已经用完了早餐,此刻顺势将手中的汤盅放在桌上,动作优雅地擦拭自己唇边沾染的一点晶莹。等到做完了这些,他才淡淡回道:“荀洺小姐有什么事吗?”说实在的,这样的态度对于待人一直温和有礼的钟离来说已经算得上有些冷落了,但这份与常人完全不同的特殊足以让茗寻感到满意了。她用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力量来构筑那些梦境,为的不就是让钟离回想起他们的过去吗?她自认曾在摩拉克斯的生活里占有过重要一席,倘若用现在流行的小说里的词来形容,大概也是白月光的角色。但此刻她扮演的却是白月光死去之后,重新出现在钟离面前的一个和白月光有着相同容貌相似性格的人。茗寻把这层马甲捂得很紧,她也坚信自己当年的死遁做的很成功,钟离不会轻易去联想她们的关系的,只会认为这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但白月光和相似品是不可能一言而喻的。那么——请从我身上去找“我”的影子,请重新怀念“我”、再次眷恋“我”吧。屋外的雨下得突然又急促,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晕开一片深色,本就因为时间尚早而有些冷清的街道此刻更是寂寥。但眼下,没有人去注意外头的景象。钟离看着她嘴唇启合,出口的声音却又被屋外的骤雨遮掩,只留下最后一点咬字的气息。许是因为外头过重的湿意,指尖敲击桌面的速度不动声色地快了几分,显示出了主人此刻一丝难察的烦躁。“荀洺小姐刚刚说了什么?”钟离沉声发问。茗寻表情微愣,几次启唇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没什么,先生。”于是指尖停下了,钟离忽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既然荀洺小姐没什么要说的,那我就先告辞了,堂主不在,往生堂还有事情等着我处理。”但是他刚动身,茗寻就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手上还拿着一把伞。钟离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出门也没有下意识带伞的习惯,茗寻此举显然是打算送他一程。他蹙着眉:“不必……”茗寻难得大胆地打断了他的话:“先生别说笑了,淋雨回去是会生病的。而且香菱小姐说了,现在不忙,我可以暂时离开一会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还有人拒绝送上门的好意执意淋雨就只能说是傻了,钟离没了拒绝的理由,只能答应下来。似乎是因为难得有一个机会可以和他独处,还是同一把伞下的狭小空间,茗寻脸上染着淡淡的红晕,看他时的眼神都有点躲闪。她的身高才到钟离的肩头,撑伞时努力捏住了伞柄更下面的地方,竭尽所能地避免伞撞上钟离的头发。只是这样的姿势多少有些考验她的力气了,尤其是纸伞的伞骨大多是用竹子做的,重量自然不容小觑,没多久茗寻就觉得手臂酸痛得厉害。她还没想好怎么不动声色地换一只手,沉重的伞就突然被人接了过去。交接时手掌间误触的肌肤传来另外一个人的温度,烫得她怔了神,甚至都忘了拒绝。不过钟离直接把伞接过去的举动,大概也没有想过要给她拒绝的机会。男人的叹息最终融化在了淅沥的雨声和并肩的脚步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在写,但是因为卡文每天几百字几百字的慢慢写,写完又反反复复地改才一直没发出来,宝贝你可以不用给我投雷催我更新的,发条评论问问就可以了qvq灵渊茗寻已经很久没有回沉玉谷了,一个人在洞天里待着的浮锦感觉快寂寞死了,虽说有灵渊陪着,但呆愣愣的大家伙完全那个人类来的有意思。而且浮锦很担心,没有她们的监督,茗寻一个人在外面会干些出格的事。一想到自己那天因为浓重的血腥气被迫醒来,浮出水面看见的却是女人浑身上下血淋淋的模样的场景,浮锦就有些后怕。更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是在发现她之后茗寻也没有半点慌乱,只是淡定地放下了手中的利器,朝她笑了笑:“抱歉,吵醒你了,我还以为潭水足够挡住这些令人不快的气味的。”水的确能够阻隔大部分的气味,但她身上的血实在是太多了,落在地上蜿蜒漫开,其中一股甚至汇入了水潭中。茗寻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脸上歉意更甚:“过会儿我会去处理的。”浮锦都快被她气笑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该马上处理你的伤口!”茗寻终于舍得分一点注意力给自己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了,在浮锦强硬的眼神下慢吞吞地给自己包扎伤口。而擦干净了这些血渍之后,浮锦也终于发现她的手臂上不仅有新鲜的划痕,还有很多早就愈合到只剩下一条疤的旧伤。她没敢问,也不需要问,毕竟今天这么一遭也算是让她明白了,茗寻真正的性子或许完全不像是她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也是,毕竟她可是能做出在岩神摩拉克斯风头最盛的时候,抛弃他投奔自己的主人,又转头跟着自己、灵渊和药君谋逆。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浮锦很难做到放任她不管,眼下就开始担心起远在外边的茗寻会趁着自己不在肆意妄为。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连带着尾巴都不安定地拍起了水面。“灵渊,灵渊——”她呼唤着好友的名字。距离潭水不远的地方,身躯庞大的猊兽大概听见了,却还没醒来,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砸吧着嘴挪了个位置。浮锦提高了音量:“灵渊!”猊兽还是没有反应,睡得香着呢。浮锦索性从水里钻出来,用自己冰凉凉的身体糊了她一脸水。猊兽终于从梦里惊醒,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她,像是在问怎么了。浮锦气呼呼的,但还没忘了正事:“我想拜托你去璃月港看看茗寻的情况,她已经好久没回来了,我有点担心她。”虽说她不是普通的鱼,可以做到脱离流水在外行走,但毕竟还需要养伤,没办法离开这里太远。“茗寻?”灵渊眼神迷茫,“她不是才刚走没多久吗?”浮锦:……洞天中没有日月交替,难以分辨时间流逝很正常,再加上灵渊嗜睡,一睡就是好几天,更加分不出到底过了多久了。浮锦努力说服自己。虽然很有道理,但她还是难免有些生气:“你呀!可真是——哼。”担心她不搭理自己,灵渊立刻化作人形,抬手保证自己现在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