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透了,支支吾吾地抓着他问这算是给她的承诺吗。【是,这是我与你之间的「契约」。】他是如此回答的。而身为「契约」之神,凡从他口中定下的「契约」,绝不会有食言的一天。身体先于意识行动,钟离拦下了灵渊抓向茗寻的手。猊兽顿时诧异地睁大了眸子。她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表面看着一点也没用力,只是随手按住了她的家伙在此刻变得如高山一般巍然不动,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撼动不了分毫。灵渊终于不再淡定,脑袋顶上开始冒起冷汗。她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按住的手,不明白区区人类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压制住她的。兽类的直觉天生比人类敏感,她隐隐察觉到了不对。所以哪怕她的视觉和灵识都在告诉她面前的家伙不过是个普通人,她还是决定遵循本能立刻跑路。灵渊向茗寻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只是在茗寻开口之前,钟离先一步松了手:“冒犯了,只是既然荀洺小姐不愿意,或许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为好。”刚被松开,灵渊立刻闪到了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连话都没敢多说,丢下句“下回见到浮锦,你要替我作证我努力过了”就跑了,生怕钟离再对她下手。事态发展有点魔幻,茗寻叹为观止。不过她很快就没时间纠结这个了,因为钟离已经将视线转向了她:“荀洺小姐的朋友很有意思。”茗寻不好意思地抿唇。似是而非的感慨只这一句,钟离的下一句话再次让她提起警惕心:“不过您的这位朋友看上去并不像是普通人——”早在灵渊出现的时候,茗寻就已经设想过这一幕了,因此很快给出了答案:“是,灵渊的确不是普通人。”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无法遮掩,大大方方地承认反而能让自己的话可信度增加。她冲着钟离笑了笑:“先生见多识广,或许听说过沉玉谷的隐山猊兽,也就是常人口中的山主。”钟离当然听说过,或者说在看到灵渊的第一时间他就认了出来,眼下一提也只是单纯想看茗寻极力解释的样子而已。她承认得干脆,他反倒失了兴致。又从茗寻口中听了一段不知是瞎说的还是改编的故事,两人终于走到了往生堂。钟离收了伞,淡淡道:“荀洺小姐方才淋了雨,不趁早换掉的话恐怕会着凉。不如来堂里坐坐,我请仪倌小妹找找是否还有干净的衣裳。”合情合理的建议,茗寻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她本来就打着和钟离多相处一会儿的算盘。“那就有劳先生了。”她被引到了侧房。仪倌很快带着一套全新的换洗衣服过来了。茗寻将身上的湿衣物褪去,转而穿上仪倌带来的干净衣物,但是刚系上领口的纽扣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璃月近期流行的服饰是长袖和纯色长裙,就像她之前的那套一样。
贴合的形制能够轻松遮住她的手腕,但也很容易让里面的东西露馅,所以出门前茗寻干脆拆掉了用来遮掩手腕伤口的绷带,免得左右两边不同的厚度露馅。然而,仪倌送上来的衣服却是短袖。作者有话要说:缺斤少两的一章,但有效缩短了更新时间(点头)磨损真正意识到摩拉克斯或许给不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是茗寻陪伴他的第二十载了。以人类的年岁来看,她已经步入不惑之年,但由于摩拉克斯留存在她体内的力量,时间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仅仅只是让她从一个少女变得更成熟了些。茗寻曾因为这点变化欣喜若狂,因为这代表着只要摩拉克斯愿意,一定有办法让她从生老病死的行列中脱离出来,实现真正的长生。很可惜,摩拉克斯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茗寻也永远不可能主动开口去问他,所以她选择了用一种更隐晦的方式来试探。“摩拉克斯,今天怎么不见你的小祭司?”一次难得的众仙聚会上,挽着歌尘浪市的手成功混进来的短发少女左瞧瞧右看看,怎么都没能找到那个常伴在摩拉克斯身边的身影,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向坐于上首的男人发问。两人是盟友,又同为魔神,于情于理摩拉克斯都不能在这时候把她丢出去,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她依偎在歌尘浪市的肩头,还要恬不知耻地来问自己身边怎么没人陪着。被误解了的归终:啊?眼见他的表情不太美妙,归终忍不住和歌尘浪市贴得更近了,小声嘟囔:“萍儿你看看他……”歌尘浪市无奈扶额。摩拉克斯简直没眼看她这幅样子,眼不见心不烦地给自己倒了杯酒,解释道:“茗寻被新养的那只狸花猫缠上了,迟一些才能到。”“狸花猫呀——”归终来了精神,坐直兴冲冲道,“小祭司看起来好像很喜欢这类弱小但可爱的生灵呢。”她还记得自己上个月来这儿玩的时候,因为不小心撞见了她翻墙,于是恭恭敬敬地同她打招呼地茗寻手里还捧着一只受伤的小鸟崽。今天她顺道去那边看了一眼,可惜鸟窝已经空了,看上去也很久没有使用过的痕迹了。既然想起了这茬,归终就随口问了句:“那只小鸟是死了吗?”摩拉克斯饮酒的动作一顿。心直口快的留云借风插嘴道:“死了,茗寻这家伙还找帝君哭了好些天呢,那只缠人的狸花猫就是帝君为了安抚她特意捡回来的。”说到这儿,她突然来了气:“真是的,要本仙说何必要特意去捡一只猫崽回来,还不如本仙给她造的机关鸟,它可是能说话哄人的!”当初听说这件事之后,留云借风就特意送上了自己的最新杰作,奈何没两天机关鸟就因为太过聒噪被摩拉克斯丢出去了。可恶,要留云借风说,他分明是因为茗寻那几天都在逗弄机关鸟,在他面前老是走神才恼羞成怒的!她越想越气,众仙家七嘴八舌地哄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又劝得她继续去喝酒了。归终不明白这里面的深层原因,但还是像模像样地“唉”了一声:“我也觉得机关鸟比狸花猫好多了。你想想,猫才能活多少年,等到时候两个小家伙相处久了感情深了,猫反倒死了——那可真是了不得,已经不是哭好些天的问题了,怕是要哭个把月。”虽说小祭司哭起来总是安安静静的,光在那里掉眼泪,也不闹腾,但美人垂泪总归是叫人看着难受。归终将心比心,觉得比自己还要亲近的摩拉克斯到时候肯定会更加难受。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