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苏燃对着池海霖少有的发了一通火,表达不满,还怀疑他和尤君柏关系不干净。池海霖回想起来,那时候他感觉自己清白的兄弟关系被扭曲了,他觉得冤枉,所以不理解苏燃的感受,甚至觉得苏燃脑子里竟想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不可理喻。他说对苏燃失望,口不择言让苏燃去看心理医生。说他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的时间太久了。池海霖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僵硬了半响,最后化作浓烈的自嘲。报应。全都是报应。当日苏燃的感受,他现在全都懂了。池海霖大口的喘息。他呆呆的坐下来,脑子的记忆杂乱,嗡嗡作响。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全都是他活该。池海霖回想起方才心痛窒息的感觉,突然明白自己生日那天,他在苏燃和尤君柏礼物之间二选一,轻慢的把苏燃的礼物收起来,那件事有多过分。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檀木手串,神情失落的把它扔进了垃圾桶。池海霖想到去年苏燃送给自己的那块手表,慌慌张张的去找。抽屉里,没有。衣帽间没有,首饰间置物架上没有。他想起当时是让苏燃把手表收起来,苏燃当时放到哪里去了?池海霖回想苏燃的习惯,以前每天他起床洗漱去上班,苏燃就会在他洗漱完之后,很快速的挑选出来他当天要搭配衣服的手表、胸针、领带夹。应该……是在这里吧,池海霖站在卧室洗漱间边旁边高大的收纳柜前面,迟疑一瞬,最后在里面一层一层的找。最终,他在第三层找到了。那块手表还安静的被封存在礼盒里面,保存的很好。池海霖把他拿出来,无比珍惜的一寸一寸摩挲着,眼眶微红。其实今天他对苏燃的质问,有什么底气呢。他以为苏燃过分,可笑的是,一开始过分的是他自己。只是无意间上天开了一个玩笑,让苏燃把自己以前对他做的事情对着池海霖再次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才明白呢,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这些事?池海霖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愚蠢。他像抱着宝贝一样珍惜的捧着那块手表,把他放在卧室桌子最显眼的地方,决定以后天天都戴着这个,再也不要更换掉。恍惚之间,他又开始反省,扪心自问,从前对苏燃做的事,只有这一件不妥当吗?池海霖坐到深夜,也没想起几件事。可能,他让苏燃学做饭,还总是挑剔味道,很过分。没有过多的关心,没有发现苏燃不喜欢吃辣,这么多年,都是苏燃迁就着他的口味,很过分。苏燃的时间为他让步,很多事情都围绕他打转,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有些过分。还有……还有什么。究竟还有什么?池海霖想不明白就睡不着,到了深夜,西装也没脱,就这么面朝天花板直愣愣的躺在床上。被子就在一边,他没展开,也不想去睡觉。突然间,他听到狗爪子扒拉门的声音。池海霖意识到,那是小哈想进来。到底是和苏燃一起养的狗,池海霖不想委屈小哈,他走过去,把门打开。小哈衔着一个狗盆,对着池海霖疯狂摇尾巴。池海霖蹲下去,摸了摸小哈的脑袋问:“饿了。”他带着小哈去添狗粮,喂它吃个饱。没想到,吃完狗粮的哈士奇精力旺盛,在房子里乱跑乱跳,最后奔着池海霖的衣帽间冲了过去。池海霖想起自己刚才找东西没关门。果然,哈士奇奔跑起来畅通无阻。池海霖生怕这条狗碰坏了什么东西,连忙追上去。可为时已晚,当他走进去的时候,衣帽间已经一团糟。有几个衣架落在地上,上面挂着的衣服也在地上,小哈还在继续拆家。池海霖无奈的走过去,把狗子抱出衣帽间,放到门外,然后关上门。房间里现在真的有些乱,但是太晚了,他也不好意思打扰别人,把阿姨叫过来整理。算了,自己简单先收拾一下。这么想着,池海霖回过头,弯腰收拾落在地上的衣服,感觉落了灰尘,随手拍了拍,决定一会先扔到脏衣篓,等明天让阿姨拿去清洗一下。他翻了一下所有的衣服,想查看有哪些沾了狗毛,脚步挪动一下,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到了挂在最里面的一件旗袍上。池海霖想起来,自己对苏燃做的一些更过分的荒唐事。那时候,苏燃的表情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只是,他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