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顾曜下意识否认,想说是朋友那里知道……知道什么?好想,他一开始不知道是苏燃住院。顾曜想起来一开始想帮那几个纨绔小弟说情的事情,此时脸上有点尴尬。看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摆着的水果和零食,顾曜下意识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更有点愧疚感。早知道是苏燃住院,他说什么也会送点礼物过来看望,现在空着手来算怎么回事?苏燃不会觉得奇怪吧。池海霖低着头,把终于削完的苹果递给苏燃:“拿着先吃。”苏燃略微犹豫的看着这个苹果,看池海霖连果皮都给他削好了,有点不太好意思拿:“要不你吃吧,我待会再吃。”池海霖有点奇怪的看着苏燃:“你中午吃完饭不是说想吃苹果吗?”“我那是想让你帮我洗一个就行。”苏燃下意识说了出来,苍白的脸颊上有点微红。唉,说完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可能有点拗口,但也不是矫情,苏燃觉得生病头晕求助朋友顺手给他洗一个苹果是正常的,但是让朋友给他仔细削一个苹果,就有点事儿太多、太麻烦别人了。苏燃仅剩的记忆中遇到太多恶意,不习惯接受好意,看到关系略微暧昧不清的朋友对他这么上心,第一反应是想拒绝逃避。池海霖不懂苏燃想什么,但不妨碍他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拿着吧,以后七老八十我住院,你要是来探望也帮我削个苹果就行。”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苹果放到苏燃的手上。苏燃迟疑一秒,缓慢的咬了一口苹果的果肉。好酸啊,这个苹果不够甜。顾曜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病床另一边的池海霖,心里也酸的够呛。这场面似乎显得他有点多余误入,太让人难以忍受了。顾曜站起来,看着正在吃苹果的心上人:“苏燃,你先在这里安心修养,我会把欺负过你的那几个蠢货带过来给你道歉的。”话说完,顾曜就和他告辞。苏燃一头雾水的看着顾曜,“你这是要干什么去?”池海霖看向顾曜,警告他:“无论你做什么,我都要律师上告,让那几个飙车的蠢货从重处罚、拘留几天,希望你不要做太多余的事情。”比如保释,罚款替代拘留,池海霖不会允许。顾曜看着池海霖,声音沉重的说:“我知道,放心,我只是想让他们几个给苏燃最起码的赔罪。”池海霖不介意那几个罪魁祸首付出的代价更多一点,他盯着顾曜:“我希望这个道歉有诚意。”苏燃有点犹豫,他看着顾曜说:“算了,我不想看到那些人。”在苏燃的认知里,会在马路上横冲直撞飙车的人,应该挺可怕的,脾气肯定也不会好。苏燃真的是害怕和那种人相处。顾曜看着苏燃,说:“放心,他们不会做别的,只是让他们给你道歉准备点礼物。”苏燃受了惊吓,还困在山路到半夜,间接造成这些问题的蠢货却一无所知、以为自己没犯错没撞人不应该被惩罚,这是顾曜无法接受的事情。那几个人从前和他关系好,家族有来往,顾曜愿意保他们几个拘留不上档案不留案底,但是道歉还是要道歉的。当天下午,也不知道顾曜动用了什么手段,延后拘留一天,压着这几个纨绔来医院,进了苏燃的病房。出乎苏燃意料之外的是,这几个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飙车党,年龄都不大。有些十六岁,有些才年满十八十九,没有一个超过二十的。“对不起啊,我们不是故意害你被困在山上的。”年龄最小的混血儿kerr先道歉,他还没有驾照,只是跟着几个好哥们玩玩刺激。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住,不是故意的。”“真的不好意思,我把我的新车赔给你玩几天吧。”道歉的时候,有些人很认真,也有几个人面色带着不甘愿。苏燃看着顾曜,顾曜对着他点点头。苏燃又看了一眼池海霖,池海霖很直白的说:“没事,道歉他们应该的,你可以接受道歉,也可以选择不接受。”池海霖这么一说,其中一个男孩面色有点慌,他对着苏燃说:“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愿意把今年过年的十万零花钱都陪你当医药费,你原谅我好不好。”这个黄头发的男孩说完,紧接着就有一个男孩为自己求情:“原谅我们吧,我说完对不起了,也愿意给你赔偿,可不可以不拘留我啊。”“是啊是啊,拘留有点过了,你现在不是没事吗?听说只是发烧而已,又没有真的伤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