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裳以驸马不胜酒力为由,把?人带离陈府。晚间扑面的清风让陶初一稍微清醒些,即便如此,上马车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横在车板上不肯进去,任谁推谁劝都不动。“初一乖,快进来,初一。”好说歹说不听劝,南宫云裳沉声,“不进来就永远别?进来了。”不知道听没听懂,陶初一滋溜一下钻进马车里,自觉枕在人家腿上揪住其?袖口的穗子?玩耍。“姐姐,陪我玩。”南宫云裳松口气,“回府。”马车经过小道,稍微有?些颠簸,陶初一不乐意了,在车里打滚儿。“姐姐,床会摇!”南宫云裳双手按住她,“可以了,祖宗,再闹,回去我就和你算账。”陶初一眨眨眼,酒壮怂人胆,竟然拉开那两只手,一头扎进南宫云裳怀里。“姐姐,香香,好吃。”她到处乱闻,把?人家的衣裙都弄乱了。最终,她埋进南宫云裳的颈窝,呼呼大睡起来。次日醒来,陶初一抱住脑袋闹头疼,满床打滚儿,最终倒在南宫云裳身上。南宫云裳:“……”她怀疑这个祖宗是故意的,但?是她没有?证据。“初一,起床了。”“头痛,不起来。”陶初一在南宫云裳身上滚来滚去,从肚子?滚到腿上。“我又不是饺子?皮,快起来。”听见姐姐的语气变了,陶初一立马坐直,大眼睛忽闪忽闪,满是无?辜,脸上写着“我好乖的”。南宫云裳费力的撑起身子?,差点被某个擀面杖擀散架了。“如果?你无?聊,可以玩儿拨浪鼓,不是玩儿我。”陶初一依旧乖巧的坐着,满脸茫然,表示听不懂。南宫云裳深觉头痛,为了不让她祸害自己,让人把?她送去大理寺衙门托管,等自己从宫里回来再去接她。陶寺卿尚未赶到,楚寺正和许怜梦作?为她的“熟人”,自然而然担负起照顾的重责。“驸马,拨浪鼓要?不要?,可好玩儿了。”楚寺正拿着拨浪鼓在她跟前摇晃,可她看?也不看?一眼。“不要?。”陶初一背过身去,不看?他,像只生气的河豚。姐姐不要?她了,嫌她烦了,她再也不和她玩儿了。越想越伤心,唇角下垂,眼看?就要?哭。“别?哭。”许怜梦夺过拨浪鼓举到她的跟前,“我有?个不无?聊的事,驸马一定喜欢。”当三个人站在盖着白布的尸体前,空气很安静。“你让驸马看?你验尸?”楚寺正大为震撼。许怜梦拿起小刀,“驸马要?上手也行。”楚寺正:“……”这是重点吗?就当楚寺正转过身去,想问她要?不要?去别?处时,陶初一已经拉过板凳坐下了,目光灼灼盯着许怜梦的手。“她是谁啊?”楚寺正再次震惊,这就同意了?然而另外两个人越过他,达成了某种共识。许怜梦看?一眼牌子?,“张府小姐,今早送到衙门的。”两人围着尸体转悠一通,楚寺正只觉头皮发麻。这时,许怜梦放下刀,“死?亡时间,昨晚子?时前,背后正中一刀,为致命伤。”闻言,楚寺正也凑上前,“昨日,张小姐和其?嫂子?去往云清寺烧香。被发现时,张小姐已经身亡,她旁边只有?昏迷的少夫人。可能是凶手迷晕张少夫人,也有?可能,凶手就是张少夫人。”可哪个凶手会躺在尸体边上?可又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许怜梦脱下手套,“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给楚寺正。”陶初一拍拍手,“许姐姐好厉害!我能和你回家吗?”此言一出,其?他两人齐刷刷看?向她,好像她是什么怪物似的。“驸马要?和我回家?”许怜梦不确定道,自己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陶初一点头,证明她们没有?听错。既然姐姐不陪她玩,她就找个新姐姐玩。姐姐看?到她有?新姐姐,一定会来接她回去的。因为姐姐说过,不许她叫别?人姐姐,否则就对她不客气。她开心的笑了,自己可真是个大聪明。话虽这么说,可谁也不敢把?她带回家,三公?主那是好惹的吗?于是,许怜梦和陶初一坐在前堂,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陶初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许怜梦在和她玩儿瞪眼睛,故而睁的溜圆,还不肯眨眼睛。终于,太阳西斜,公?主府的马车停在大理寺衙门口。南宫云裳带人来接驸马,却见楚寺正站在门口,神色怪异,看?到自己好似丢了魂儿。